[22]根据傩戏面具人物角色,恩施傩戏面具可以分为正神面具、凶神面具和世俗人物面具三大类。[28]除了上文介绍的正神面具之外,恩施傩戏中的正神面具还有很多,较具代表性的有唐氏太婆等。傩戏面具中此类介于正邪之间的特殊形象,恰当准确地展现了原始先民对神灵的基本认识。......
2025-09-29
傩本质为“礼”,表征为“戏”,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歌舞演故事”类的戏曲,宋朱熹说:“傩虽古礼,然近于戏。”见地切中要害。
对于“傩”之“戏”表征,学者有较多见解。
清董康《曲海总目提要序》云:“盖以涂面狂歌,借以驱疫,虽非演戏,而戏即肇端于傩与歌斯二者。”[9]其中言及“涂面狂歌”的戏曲“脸谱”与“说唱”特征。
马尊匏《戏源》云:“然则今之戏剧由合歌舞而附以方相氏之职。所以者何?古者歌舞用于祭享为多,后世民间歌舞辄于农隙及春秋报赛集乐于社,时傩亦往于社行之,遂浸淫而流为今日之戏剧矣。”[10]提出“方相氏”的表演具有“歌舞”特质、“时傩”融入“社”祭而“浸淫”流变为“今日之戏剧”的观点。
常任侠认为:“古代的《大傩》,入墓先柩,以戈击四壁,驰方良,为丧家乐的起源,俑与傀儡,一言其踊跃机动,一言其形状雄武,意皆为勇。以勇士驱祟,谓葬,作为木偶、土偶,是为木偶戏的所始。”[11]将“丧家乐”、“木偶戏”纳入“傩戏”表征范畴。
日本学者田仲一成先生说:“如今,中国戏剧基本上从祭祀性戏剧的时代发展到文艺性戏剧的时代。在全国地方戏剧任何朴素的演出里,几乎都看不到原始祭祀里以巫术为主的面具戏。但是2025年代后半期,长江中游地区出现了戴面具的巫术性舞蹈,就是为了赶走瘟疫鬼邪的仪式,叫做傩舞、傩戏。……从法术系统的仪式之中产生出傩戏,这后来发展为武戏。”[12]田氏将“面具戏”作为傩戏的重要表征,值得肯定,但他说“在全国地方戏剧任何朴素的演出里,几乎都看不到原始祭祀里以巫术为主的面具戏”等言论,值得商榷,不知是否包括江西省广昌县遗存的“孟戏”(地方民俗称演孟姜女故事的戏曲)?“孟戏”作为地方戏之“旰河高腔”戏,仍保存着戴面具表演“三元将军”的习俗,详见拙著《孟戏》[13]。
庹修明先生说:“傩戏脱胎于古老的傩祭活动,其初始形式是傩祭仪式中请神驱鬼逐疫内容的戏剧化,傩戏是由傩祭、傩歌舞发展而成的。在其发展过程中逐渐融入了巫、道、儒、释文化内容的历史、生活事件,以及戏曲的内容和形式,从而使傩戏有了今天的丰富内涵与形式。”[14]庹氏的傩戏观以傩祭为本质、以傩歌舞为表征,也是立足田野调查为基础、类同曲氏观点。(https://www.chuimin.cn)
叶长海先生说:“傩的表演,是一种逐鬼除疫的宗教仪式。……傩的表演作为一种雏形宗教剧,在后来的发展中,有了音乐和歌唱,并被彻底戏剧化了,成为中国戏剧中影响最大、持续最久的宗教剧种类的代表。”[15]将“傩”初始的“表演”视为“雏形宗教剧”的重要特征,且认为在吸收“音乐和歌唱”之后被“彻底戏剧化了”,因此认为傩戏可分为“雏形宗教剧”(简单的傩表演)、“彻底戏剧化”(歌舞演故事的综合表演体系)等两个阶段。
康保成先生说:“宋代的朱熹说过:‘傩虽古礼而近于戏’(《论语集注》)。清人杨静亭《都门纪略》谓‘戏肇端于傩与歌斯二者之间’。王国维提出我国戏剧‘自巫、优二者出’,并指出上古驱傩之方相氏黄金四目为‘面具之始’。张庚等主编的《通史》说:傩舞‘对后来农村歌舞、戏曲的影响很深’。然而,傩戏真正被发现并受到重视,是在近十几年。”[16]康氏在综合前人观点的基础上,将傩的“面具”、“娱乐”、“歌舞”、“巫优”等视为傩戏的重要表征。
陈梦家认为:“方相氏又为汉乐府之象人”,“《周礼方相氏》之狂夫四人即象人四人,亦即《东京赋》《续汉书》之侲”,“而侲者,乃倡也”[17]。也在一定程度上肯定周礼方相氏之“傩”具有戏剧装扮的特质,肯定汉代的“象人”、“侲子”是傩戏的主角等。
综合上述学界重要观点:傩戏的本质为礼,内涵为驱疫逐祟,表征呈现为面具装扮、巫教仪式、巫优歌舞表演、武功演示等。
又据曲六乙先生田野调查考证,“中国的傩戏多见于黄河流域、长江流域和西南地区。[原注:黄河流域的傩戏,目前集中在山西。雁北地区有赛戏,晋东南有队戏,晋西南有锣鼓杂戏;跳戏则活跃于黄河两岸(包括陕西部分地区)。冀西也有赛戏、队戏。均属吟诵体傩戏。宁夏和西北、新疆地区的回、维吾尔、哈萨克、东乡、保安、撒拉等民族信仰伊斯兰教。伊斯兰教不崇尚偶像祭祀鬼神,所以这些民族没有产生傩戏的宗教基础。西南地区的藏族、门巴族,远古时信仰苯教,后来信仰佛教,曾产生本民族的傩戏。]属于傩戏系统的剧种,就目前所知,约有二三十个。在全国五十六个民族中,汉、壮、侗、苗、土家、彝、仡佬、藏、门巴、蒙古等族都有自己的傩戏。侗族傩戏叫‘冬冬推’或师道戏;壮族的叫师公戏;苗族、土家族、仡佬族叫傩堂或傩愿戏;门巴族的叫门巴戏。汉族在不同省份、不同地区,分别叫傩戏、傩堂戏、傩愿戏、端公戏、师道戏、打城戏、坛灯戏、鬼脸壳戏、孟戏、目莲戏、僮子戏、土地戏、神戏、地戏、关索戏、杀戏。”[18]则曲氏将“傩戏”范畴延伸至民俗祭祀表演的各个方面,认为“傩戏”的重要表征是“吟诵体”。由于中国傩戏学会的权威性,则曲氏观点影响至当代学界对“傩戏”形态的基本界定,“傩戏”概念已被扩大化和泛化。
综上,“傩戏”在原始巫教仪式活动中即呈现出“装扮”与“表演”两种本质特征;在周礼“时傩”中已有专业表演者(方相氏)的模拟“歌(拟狂)舞(拟兽)”表演,且有潜在的神话故事(祖先事迹/梦幻故事)底蕴伴随;在现当代全国田野调查的傩戏资源中,黄河中与长江流域和西南地区已呈现出多种类型的戏剧形态,其中以“吟诵体”傩戏占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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