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中国诗词中的鹤元素:人间仙子与河南鹤壁市的鹤神传承

中国诗词中的鹤元素:人间仙子与河南鹤壁市的鹤神传承

【摘要】:中国的殷商时代,鹤就在雕塑中出现。鹤的人工饲养始于春秋时期的卫国,封神榜故事的发生地,现在的河南省鹤壁市。诗经·小雅·鹤鸣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他的情绪不为国事所动,只是随鹤而起伏。卫懿公没办法,国难当头,他只得打开鹤苑,驱散了所有的鹤,亲自带兵出征,与狄人战于荥泽。每当说及中国的鹤文化,就无法回避这件事。这就是鹤的魅力所在,也是中国鹤文化得以传承的缘由。

中国的殷商时代,鹤就在雕塑中出现。

鹤的文字记载见于《诗经·小雅·鹤鸣》,是关于其生存状态的最佳描述:山脚下,沼泽地,岸边长树,水中有鱼;树有浓荫,鱼潜在渊,山石可琢玉。丹顶鹤的一声鸣叫,声传四野,响亮云天……只要不过度解读,是一副很美的自然景象。这就是闲云野鹤的意境

鹤的人工饲养始于春秋时期的卫国(前1115年—前209年),封神榜故事的发生地,现在的河南省鹤壁市。

卫国的第18代国君是卫懿公,是卫惠公传位于他的。卫懿公本来就好鹤,继位后对鹤的喜好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比如,按鹤的体态、风姿分封不同官阶,有的鹤甚至官至一品,享受相应俸禄。这样的“官”多达数百,且都有各自的宅第、俸禄、车乘、侍从。

诗经·小雅·鹤鸣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

鱼潜在渊,或在于渚。

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萚。

它山之石,可以为错。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鱼在于渚,或潜在渊。

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卫懿公出游时,这些鹤们也要分班侍从,并依品第,分乘车辇,豪华至极……君王喜鹤,就有大臣投其所好,遍找良鹤,并分配指标,下达任务,于是就有了全民发动,纷于田野,找鹤捉鹤。对完成任务的,卫懿公给予封赏,当然也有官员被罢官或降职的。宫廷无地饲养时,就驱赶百姓,圈地养之(河南鹤壁、鹤山之地名也由此而来),建鹤之宫苑。卫懿公也成了世界上“野鹤家养”第一人。

卫懿公整天嬉戏在群鹤中,乐此不疲,偶尔临一次朝,也都有鹤伴左右,一边抚慰与其交颈,一边听大臣们汇报国事。他的情绪不为国事所动,只是随鹤而起伏。他喜欢观看鹤舞,鹤一展翅,他也跟进,挪起步子,伸张双臂,跟随的大臣们也得跟着一样摇摆。他特别喜欢看鹤的交配,每到这个季节,他不再临朝,哪怕去也是偶尔一次。每天清晨,他都领着近臣与宫女去鹤苑看鹤的交配,意兴盎然。每年为此耗去大量钱财。

卫懿公如此好鹤,置朝政于不顾,大臣不满,纷纷跑到鹤苑劝谏:鹤为玩物,切勿沉迷,治国之要,民生为本。卫懿公听了心烦,斩了几个大臣以喂鹤,又在鹤苑张榜:有出言伤鹤者,斩无赦!从此,朝野集体失声,不再有人为鹤劝谏。公元前659年,北狄部落入侵,卫懿公发兵受阻,大臣们顾左右而言他:鹤的官比我们高,俸禄比我们多,让鹤去。将士们也很气愤,终于有一吐恶气的时候了,说:我们的生活待遇都不如鹤,凭什么去卖命?让鹤去打仗!卫懿公没办法,国难当头,他只得打开鹤苑,驱散了所有的鹤,亲自带兵出征,与狄人战于荥泽。可惜为时已晚,终因军心不齐而战败,卫军全军覆没,卫懿公亦战死沙场,且被敌人分尸而食,只剩下脏腑……出使陈国的大臣弘演回国后,得知情况,赶到荥泽,面对卫懿公的脏腑痛哭着汇报出使情况,后对跟随自己的仆人说:“国君死得如此之惨,没人收尸,我要以我身为棺,入葬主公。”说罢抽剑自剖,将卫懿公的脏腑纳入其中,随后倒地身亡……

司马迁《史记》载:“懿公即位,好鹤,淫乐奢侈。”

于是,就有了“玩物丧志”这一典故。

这个故事有点悲怆,也有点极端,似乎不应该与鹤的优雅、文静联系在一起。但历史还真的就这样把这些事混搭到了一起,君主因好鹤而亡国的故事流传了下来。每当说及中国的鹤文化,就无法回避这件事。

其实,在历史的长河中,大凡极端事件,都与极致有关。以常理,一个帝王,不爱江山爱美人,或者不爱美人爱江山,或者既爱江山又爱美人,都无可厚非,可卫懿公偏偏既不爱江山又不爱美人,唯独爱鹤,可见在他眼中鹤是禽之极品,美丽夺目。

美丽不是错,被人所好也不是错。关键是不能为之过溺。

这就是鹤的魅力所在,也是中国鹤文化得以传承的缘由。

公元前660年,齐桓公联合宋、曹两国,赶走了北狄人,帮助卫国复国,并把国都从黄河北岸的朝歌,迁至南岸的楚丘,以天然屏障保护卫国不再遭受欺凌,让长期居住齐国的卫懿公之子卫文公回国打理朝政,动员在此次战役中幸存下来的流浪在外的700多人,回国安家……有人说,齐桓公之所以联合曹、宋两国,帮卫复国,是因为被弘演这样的忠义之臣所感动,感觉这个国家不能灭亡,绝了这个国家就绝了忠义,齐桓公是在倡导忠义。也有人说,卫国灭后,群鹤不散,整天在卫国上空盘旋、鸣叫,凄凉至极,不帮其复国,何以安定这些鹤?齐桓公因此动了恻隐之心。究竟为何?不得而知。当年司马迁也没留下考证,只能任其传说。

据说后来的百年,帝王都不愿意见到鹤,有时退而避之,总有忌讳,怕惹上亡国之晦气。倒是文人墨客不停地借题发挥,比如:“曾闻古训戒禽荒,一鹤谁知便丧邦。荥泽当时遍磷火,可能骑鹤返仙乡?”“荒唐最是卫懿公,驾鹤壁上圆春梦。可怜沙场分贵胄,留陈脏腑对长空。”或借喻,或嘲讽,以显自己的才气与戏弄权贵的孤傲。

后来,这个后来,就又是多少朝代之后了,到了西汉,文人笔下的鹤已经没有了“亡国”之影。如西汉初期的文士路乔如,曾为梁孝王刘武门客写《鹤赋》,这是历史上第一位借鹤为王公贵族唱赞歌的人。

历代文人墨客,情操高雅,多有爱鹤之人。也总爱借鹤的清高孤傲说事抒怀,以除胸中之块垒。特别是唐宋两朝,佳作迭出。比如唐朝刘禹锡,曾官至监察御史。永贞年间,因参与革新运动,被贬连州刺史,再贬朗州司马,一落千丈,但这仍然没能摧毁他的意志。气盛之时,由鹤说事,写了《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借鹤之眼,在秋天的寂寥中看到的却是涌动的春潮。云天之上的孤寂,是一种境界,不是所有人都可能达到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何况还有诗词唱和呢,表达出一种人到无求品自高的沉稳定力,与不屈不挠的精神诉求。

当然,同一个人,在不同时候,对丹顶鹤的借喻也有所不同。刘禹锡的《鹤叹二首》就是另外一种情感表达:“寂寞一双鹤,主人在西京。故巢吴苑树,深院洛阳城。徐引竹间步,远含云外情。谁怜好风月,邻舍夜吹笙。”“丹顶宜承日,霜翎不染泥。爱池能久立,看月未成栖。一院春草长,三山归路迷。主人朝谒早,贪养汝南鸡。”

此时的刘禹锡,被朝廷晾在一边,愁绪四溢。他的心目中,自己还是那翱翔云端的鹤,现在却没有了自由,庭院深深的洛阳城,哪抵得上水清草肥的吴地?你想的是清竹闲云,听风赏月,可人们喜欢的是箫笙之音。除了环境政治生态也变了,无论你有怎样的特别之处,比如耐得住寂寞,比如不染风尘,比如知日月之冷暖,可有何用?养只汝南鸡还可以叫早,误不了早朝呢,如此,连一只汝南鸡都不如了。

刘禹锡的《鹤叹二首》引起了另一位诗人的共鸣,这个人便是白居易,他和了刘禹锡一首《有双鹤留在》:“辞乡远隔华亭水,逐我来栖缑岭云。惭愧稻粱长不饱,未曾回眼向鸡群。荒草院中池水畔,衔恩不去又经春。见君惊喜双回顾,应为吟声似主人。”

中年在官场中受了挫折,“宦途自此心长别,世事从今口不言”,不顺心与常不顺心是有区别的,然仍属不顺心。但白居易读了刘禹锡的《鹤叹二首》后,首先感觉的不是哀怨,而是坦然以对,没什么大不了的,“惭愧稻粱长不饱,未曾回眼向鸡群”,也渴望受到关爱,哪怕是尊重,“见君惊喜双回顾,应为吟声似主人”。文人内心的黑洞,连自己都难以探测。

在文化人中,白居易是比较多愁善感的一个,对政治生态极为敏感,与丹顶鹤对自然生态的敏感一样,一有不适,就有反应。他作《池鹤》时,已经被贬为江州司马,不得志与失落,使他想到了池鹤:一只关在笼子里的丹顶鹤。它没有玩伴,没有与它说话的,但它知道自身的价值,不会因此而点头哈腰,可又有谁懂得呢?摆脱羁绊,获得自由是他追求的最佳目标,于是有了更多的不顺眼与愤懑,也就有了坚守清高孤傲与对世俗的不妥协。

苏轼也写鹤,他在鹤的个性特征中寻找与其共性的存在,鹤的人性与人的动物性,在他的诗话中表达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比如《鹤叹》:“驱之上堂立斯须,投以饼饵视若无。戛然长鸣乃下趋,难进易退我不如。”

池鹤  / (唐)白居易 

高竹笼前无伴侣,乱鸡群里有风标。

低头乍恐丹砂落,晒翅常疑白雪消。(www.chuimin.cn)

转觉鸬鹚毛色下,苦嫌鹦鹉语声娇。

临风一唳思何事,怅望青田云水遥。

这是一种超乎寻常的赞美。

关于赞美,苏轼写得不多,在他的人生旅途中,虽年少得志,但总是多舛不顺遂,“乌台诗案”中若不是宋太祖定下不杀士大夫的规矩,早就命归西天。因此,眼前的世界已失却平和,总有灰蒙蒙之感。在《放鹤亭记》中他有这样的感慨:“子知隐居之乐乎?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意思是说:“您知道隐居的快乐吗?即使是朝南坐的君主,也不能跟他交换。”他在对山人说这样的话时,先是给山人斟了杯酒,告诉他《易经》《诗经》怎么评价鹤的,如同现代的人一样卖弄一番,然后从卫懿公爱鹤失国,说到周公作《酒诰》,卫武公作《抑戒》,再说刘伶、阮籍这班人却因此保全了自身,并名传后世。接着又哀叹起君主来,绕来绕去,云里雾里,其实是说“朝南坐着”的那个君主并不怎么样,或许是德不配位,或许是才不配位,不如刘伶,不如阮籍,也不如放鹤的山人……苏轼的指桑骂槐或欲盖弥彰,终使他在“乌台诗案”中遭打击,文人的倾轧,花样总是玩得心惊肉跳。

李白一生中没有太多地与鹤相遇,他眼中更多的是关于鹤的物事,如“黄鹤楼”,如宫廷器具中的鹤标识,他也曾与鹤有过近距离接触,那是在安徽的宣州,有诗《宣州长史弟昭赠余琴谿中双舞鹤诗以言志》:“令弟佐宣城,赠余琴谿鹤。谓言天涯雪,忽向窗前落。白玉为毛衣,黄金不肯博。背风振六翮,对舞临山阁。顾我如有情,长鸣似相托。何当驾此物,与尔腾寥廓。”

在李白的心目中,鹤也只能是个玩物,在“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诗仙眼里,算什么“鸟”?“何当驾此物,与尔腾寥廓。”但李白的《赋得鹤,送史司马赴崔相公幕》,虽不算流传甚广,倒是别有情致的一首借鹤寄情之作:“峥嵘丞相府,清切凤凰池。羡尔瑶台鹤,高栖琼树枝。归飞晴日好,吟弄惠风吹。正有乘轩乐,初当学舞时。珍禽在罗网,微命若游丝。愿托周周羽,相衔汉水湄。”

有人说这首诗是李白在浔阳狱中写给宰相崔涣的。李白因为安史之乱后入永王李璘幕府,并作组诗《永王东巡歌》,以抒发建功报国之情怀,得罪了唐肃宗,永王兵败后,李白也入狱。站错了队,跟错了人,使得一腔热血遇冰霜,委屈、无奈与无助,身陷囹圄,才觉出自由的重要。后来,李白被崔涣营救出来。但我想,如果不对这首诗过分解读,或许就是一首环保诗。“珍禽在罗网,微命若游丝。愿托周周羽,相衔汉水湄。”丹顶鹤如此被网罗着,倒不如周周鸟,在溪水边自由自在地生活着。呼吁人们将珍禽放回自然,给它们应有的自由。

唐朝李绅,元和元年(806年)进士。曾为翰林学士、宰相,后出任淮南节度使。有鹤诗多篇,最佳为《忆放鹤》,写鹤,但在全诗中没有出现一个鹤字,展现了新乐府运动参与者的实力。

忆放鹤  / (唐)李绅 

羽毛似雪无瑕点,顾影秋池舞白云。

闲整素仪三岛近,回飘清唳九霄闻。

好风顺举应摩日,逸翮将成莫恋群。

凌励坐看空碧外,更怜凫鹭老江濆。

宋朝有真山民《幽栖》与詹师文的《泛舟》。同写鹤,境有不同,一在山间,一在水上;意也有别,一为静态下的如梦如幻,一为动态中的云卷云舒。大山的凝重与鹤的轻盈,形成了力量上的对比,静止的山与流动的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山不能动,动则天崩地裂。水则不然,它的一切取决于动,如此才能避免一潭死水,才能形成以柔克刚与水滴石穿之力量。因此,在这两种不同的境况中,鹤的精神风貌也迥然不同,这就是写鹤人所张扬的个性。

幽栖  / ( 宋 ) 真山民 

鹤护松扉久不开,蒲团端坐思悠哉

故交只向梦中见,闲事不经心上来。

双屐蹑云春采药,一筇拄月夜观梅。

东风似见山童懒,自与幽人扫径苔。

泛舟 / ( 宋 ) 詹师文 

九曲烟霞景若何,移舟曲曲泛清波。

丹峰绝顶笼花木,碧洞当门挂薜萝。

仙迳鹤翻松露下,古潭龙蛰水云多。

紫阳去后闲风月,独向平林倚棹歌。

古诗词中,鹤的出现,大多数在山涧,与松相伴,或在笼中。与现实生活中的丹顶鹤大相径庭。现在的研究资料表明,鹤生活在湿地,也就不可能在山里,哪怕是山里的溪水边,更不可能立于松枝之上,因为它的后趾细且短,不具备抓握功能,只是“野鹤家养”历来有之,后来想想,一切均有可能。千百年来,万物有进化,也有退化,都在循着自然环境的改变而选择生存方式,比如,鹤原本就是生活在山上或山涧,后来选择了更为舒适的湿地,因为选择了湿地,就不需要立于树枝,因为不需要,后趾的抓握功能就退化到了现今状态……

这些,都有待动物学专家予以考证。

鹤,还是那只鹤。

好鹤亡国者,曾把鹤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但它并没有因此失去与闲云相伴的快乐。它根本就不知道帝王是什么,以好与宠的名义剥夺了它的自由,又以因之亡国而坏了它的名声,一个黑白分明之身受到如此糟蹋,算是与人类结了孽缘。从卫懿公以后,它不再走进宫殿,在荒无人烟的野外悠然自得。

到了明朝,鹤又走进了宫殿。从野地里跑出来的朱家皇帝才不在意“好鹤亡国”这一鬼话,或者他就不知道历史上还有个叫卫懿公的人,他为什么要知道这样一个人呢?几十年腥风血雨,他哪有工夫了解这样一个人,杀了陈友谅,再杀张士诚,定国以后,又要摆一桌酒席收回王朝的兵权,卫懿公只是鄱阳湖中飘落的一片很小很小的树叶。

据说,刘伯温曾同朱元璋说起过“玩物丧志”的典故,可一个“玩”字刚出口,就被朱元璋挡了回去:哪有时间玩?家事国事一大摊,要戍边要安民,玩什么玩?刘伯温也知道跟刚坐天下的朱皇帝说事,不能太之乎者也,过了度,龙颜大怒,可不是好玩的事,于是,他说到了鹤。朱元璋说:这鸟不错。在帝王的眼里,再怎么珍贵也只是只鸟。朱皇帝说了这鸟不错后,又说它文静优雅,文臣如此就好,听话不惹事。刘伯温惊出了一身汗,从此就没再谈关于丹顶鹤的事……据《明会典》记载,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有了规定:文官绣禽,以示文明;武官绣兽,以表威猛。于是丹顶鹤就成了一品文臣官服上特有的标志,绣在前胸后背,叫补子,其实就是一块补丁。从此,丹顶鹤跟着文臣进出宫殿。

也有宫殿外站着的丹顶鹤,比如太和殿前,一左一右两只。但有所不同。一品文臣补子上的丹顶鹤是飞翔着的,不张嘴;太和殿前的鹤张嘴不展翅,就那么站着。据说补子上的鹤,是告诉臣子听有召见,要快步如飞,第一时间赶到。站在殿前的鹤是告诉大臣,有本可奏,不要得意忘形。另有鹤站着的就是坤宁宫,也是两只。这两只不但不能嘚瑟,连说话的份都没有,所以是闭着嘴的,寓意后宫不得干政。

千古丹顶鹤,是非任人说。

清王朝时,革故鼎新,唯独将明代官服中的补子留了下来,丹顶鹤仍为一品文臣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