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幺〔yao夭〕”字的孳乳演进过程，使我们能体验到中国人的逻辑思维方式。“幺”的古文字作， 是丝线的象形。纷乱的丝线经过整理而获得秩序，所以“乱”这个字既有“纷乱”的意思，又有“治理”的意思。从“幺”孳乳出“幽”，是小小的两根丝掉落在大山里边，自然更看不见了，所以“幽”有“隐蔽”、“深藏”的意思。......
2024-01-26
象征的实质及其体现方式-以天坛祈年殿为例
【摘要】：象征就是用具体事物表示某种抽象概念。寻求和体现意义与表现之间的关系是象征的实质所在。如天坛祈年殿的柱子，最内层4根，中层12根，檐柱12根，分别象征一年四季、12个月与一天中的12个时辰，并取天圆地方之意。
1.基本概念
象征是人类自然地表现人、物或概念等复杂事物的意象并传达其信息的媒介。象征伴随着人类的产生而产生，是由人类本身机能所决定的。象征就是用具体事物表示某种抽象概念。在艺术上，象征是一种表现手法，通过某一特定的具体形象，以表现与之相似或相近的概念、思想和感情。黑格尔在《美学》第二卷对象征形艺术的绪论中说：“象征应分出两个因素，第一是意义，第二是这个意义的表现。”寻求和体现意义与表现之间的关系是象征的实质所在。象征的普遍特征是以具体可感的形象来表现抽象的内涵。简言之，象征即形象表征。
2.建筑中的象征
建筑中的象征，是通过空间形式或外部形象的构成特征使人联想到另一事物，是“意”与“象”的统一。“意”指的是意向、意念、意愿、意趣等主体感受的情趣。“象”有两种状态：一是物象，是客观的物所展现的形象，是客观存在的物态化的东西；二是表象，是知觉感知事物所形成的印象，是存在于主体头脑中的观念性的东西。
根据“象”的不同状态，建筑的象征也可分为两个层次：一是物态化地凝结在建筑中的“建筑艺术形象”，是建筑师的审美情趣与建筑的物质形态的统一；二是观赏或使用者在观赏、使用过程中所生成的“建筑内心图像”。一切蕴含着“意”的物象或表象，都可表达某种深层意义。因此，建筑的象征是通过运用“寄意于象”的表现手法来完成的。成功的建筑象征，无论是物态化的建筑艺术形象，还是非物态化的建筑内心图像，都是形象与情趣的契合、情与景的统一。
建筑中的象征具有形象性、地域性、多义性、主体性、动态性、综合性等特点。
形象性：象征意义必须借助“象”来表“意”，建筑形象的表现可以是具象的建筑形体，也可以是具有几何抽象性的建筑空间。无论是哪一种，都离不开“象”，因为它能引发观赏者的联想，形成设计者想要达到的“建筑内心图像”。罗马古典柱式以陶立克柱式与爱奥尼克柱式分别象征男性与女性。地域性：不同的地区和民族，对象征意象中的“意”与“象”的追求不同，对“意”与“象”的表达也就各不相同。
多义性：建筑的物态的“象”与其所表征的“意”之间并非一一对应的关系。对于同一个建筑，不同的观看者有不同的联想。同一个观看者也会产生多个联想。
主体性：由于建筑设计中设计者“意识”的渗入，建筑的象征意义必然表现出设计主体的审美意趣，体现设计者的文化素养和精神追求。
动态性：同一种表征在不同环境、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含义，如北京的紫禁城，在古代是至高无上的皇权的象征，现如今，已经转化为中国传统文化的象征。
综合性：建筑的象征具有综合性的特征，它是空间意象与实体意象的综合，是形的意象与光的意象的综合，是建筑意象与山水意象、花木意象的综合等。
3.象征的设计思想与表达
由于设计构思由主体从不同方面选择象征意义赋予的建筑形式，一般采取直喻、隐喻、类比等手段，同时，由客体所产生的联想或认同，一般有具象联想和抽象联想两种。其中，具象联想主要包括对自然界物象（各种生物形式）及对自然现象之联想，以及人造物形态的联想。抽象联想主要包括对人类社会活动的联想（日常生活仪式及特殊庆典等），以及对文化、习俗、制度、法规、神话的联想。
建筑象征的载体一般包括平面、空间、实体、材料及装饰等。
1）数的象征
对古人来说，数字象征着神性和秩序，是宇宙万物和谐一致的神秘因素。古巴比伦、希腊及后来印度的数理哲学家们都坚信对数的研究可以解释创世的基本原则以及时空变更的规律。尤其是中国传统的象数思维，经常采用形式和数字特征来表达某种深层意义。如天坛祈年殿的柱子，最内层4根，中层12根，檐柱12根，分别象征一年四季、12个月与一天中的12个时辰，并取天圆地方之意。
2）平面的象征
选择平面作为建筑象征载体，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建筑平面只是部分地反映了空间，平面的美感只有部分的意义，而且平面的意义不易被使用者和观赏者所体会。但是，如若对平面进行精心设计，就能创造出具有意味的空间。
3）空间的象征
由于象征浓缩了精神意义并升华为形象，所以常常与该时代的精神密切相连。空间构成中，人们把熟悉的、常见的事物或带有典型意义的事件作为原型，概括、提炼、抽象为空间造型语言，使人联想并领悟某种含义，以折射出设计者或使用者的各种观念。例如，古村落中的宗族祠堂、牌坊、书院、戏台与神社等，都是象征权力的空间。尤其是宗祠，是各宗族奉祀其祖先神位、举行重大仪式、处理宗族事务、执行族规家法、教育家族子弟的地方。在精神上，它已成为各个宗族追源报本和族众心中的主要精神标志（见图3-94）。
图3-94 祠堂
4）样式的象征
世界各地区、各民族长期积累的丰富样式，如柱式、屋顶、门窗细部、装饰纹样等，无不反映出建筑的特征和风格。例如，中国古代建筑屋顶的形制最能反映出样式象征的特点，不同的形式使建筑形象不同，同时也代表了不同的等级，庑殿顶为上，歇山顶次之，再次为攒尖顶、卷棚顶、悬山顶等，图3-95中，中国传统建筑的屋顶形式多样，特点明显，通过不同的屋顶结构方式，如举折、起翘、材料选择等，显示当时社会的等级制度，表现出鲜明的性格和特定的象征意义。西方古典柱式如图3-96所示。
5）实体的象征
建筑实体的表现力强，给人印象较为直观，因此建筑师在表现某种象征意义时，常常选用实体作为表现的载体。实体又有抽象和具象的不同。具象的实体，其象征意义不言自明；而抽象的实体象征，则会使观者产生似是而非、既熟悉又陌生的印象。
图3-95 中国古代屋顶样式
图3-96 西方古典柱式
图3-97中，该建筑造型以方正的几何形体构成，在几何形体的角部顶端略微挑出，形成宫灯形的角窗，并在立面上镶嵌形似彩灯的圆形和菱形窗户，使得博物馆仿若一群错落有致的花灯。图3-98中，该纪念馆采用海战的主角——船与人物巨大的雕塑相结合的造型，船形体量相互穿插、撞击，仿佛是激战之后，悬浮于海滩的一组组伤船残舰，形成一种悲壮气氛。图3-99中，该建筑轮廓线条优美、造型奇特，似一朵盛开的白莲，映照在如镜的东湖，与幽雅环境相映成辉，“水中白莲”象征弘一大师广阔的胸怀和纯洁的品格。图3-100中，该博物馆以蓄势待发、展翅欲飞的天鹅为意象，显示了希望与力量。与主体连接的189米的长廊伸向圆形的水面，酷似天鹅的长颈，构成优美而具动感的外形。图3-101中，9层的半圆形大楼环抱着圆形中心楼，设计构思寓意于中国古代货币“元宝”的形象，整个建筑造型象征我国民间传说中的“聚宝盆”。
图3-97 四川自贡彩灯博物馆
（吴明伟，1994年）
如果只是简单地、直接地不以建筑语言的内在规律进行创作，而以模拟一个人、某一事物进行设计，这无疑是将建筑仅仅视为一种“游戏”，一种“广告”而已。
6）色彩的象征
色彩是视觉形象中最重要的因素，它既有很强的象征性，又能表达丰富的情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人的精神、情绪和行为。建筑中常常以一定的色彩来表达意义，色彩的象征意义与心理联想常常因为国家、地域、风俗习惯和时代风尚的差异而不同，已经演化为一种特殊文化信码。色彩本身就能引起人们的联想，例如，中国古典建筑的色彩与封建等级有约定秩序，象征进入心理文化层次。明清建筑彩画以和玺彩画、旋子彩画、苏式彩画分别代表着华贵、素雅、活泼三种不同格调，在区分建筑类别，表现建筑个性方面起着突出作用。《礼记》中有“楹，天子丹，诸侯黝，大夫苍，士黄”的记载，此后，“青琐丹楹”就成为重要建筑物的主要设色标准了。
图3-98 威海甲午海战纪念馆
（彭一刚，1995年）
图3-99 弘一大师纪念馆
（程泰宁，2004年）
图3-100 天津博物馆
（高松森，2006年）
图3-101 中国人民银行总行
（建设部建筑设计院，1991年）
7）装饰的象征
装饰的象征是指装饰造型表现出的特定含义。如图3-102所示，该建筑的南立面设计了三万个神奇的滤光器，组成了钢和玻璃的立面单元。这些半透明的精美构造在立面上形成了平整而丰富的韵律，在阳光的变幻中显示出阿拉伯艺术的传统特质——精美、纤巧、平面性和对光的敏感。象征手法也是在中国古代建筑装饰图形中被广泛采用的表现方法之一。在民居的装饰题材中，处处可以看到企盼福、禄、寿、喜的象征表达。
图3-102 巴黎阿拉伯世界研究中心
（J.努维尔，198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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