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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制度对女性生理卫生的影响及其改变

【摘要】:对于生活困难的受刑人可以以在一定数额内赊账的形式购买卫生用品。这种情况在最近得到了改变,2017年8月,美国联邦监狱局出台了一份备忘录,要求联邦监狱免费向女性受刑人提供生理卫生用品。但无论如何,这均对监狱的女性生理卫生用品问题具有深厚影响。

(一)妇科检查服务

妇科检查(gynecological care)对女性而言非常重要,有利于发现一些常见的女性疾病。一项在罗得岛监狱的研究发现,女性受刑人面临着高度的妇科风险和生殖健康风险,为女性受刑人提供专业的妇科检查服务和生殖健康服务不但有利于保障女性受刑人的健康,也有利于美国社会和刑事司法体制的发展。[1]一般而言,女性受刑人的妇科检查主要包括入监检查和日常检查,但并不是每个女子监狱都能够提供充足的妇科检查服务。

无论具体实施效果如何,至少在形式上,不少州立女子监狱都没有入监妇科检查服务。例如,纽约州百德福德山监狱(New York's Bedford Hills Correctional Facility)的入监检查程序中就有妇科检查,包括一般妇科和子宫涂片等。但联邦女子监狱就没有入监妇科检查服务,其入狱体检往往非常简单,只是向受刑人讯问病史、现状或者用药等问题。[2]

不过,日常检查在联邦女子监狱和州立女子监狱都是存在的。例如,按照法律规定,纽约州女子监狱每年都要对超过30岁的女性受刑人进行包括子宫涂片在内的妇科检查,但是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则往往会超过1年,甚至需要等14个月至16个月之久。联邦女子监狱每天下午都会张贴电话列表,表上会列明受刑人被分配与指定的任务,其中就包括常规的乳房X光检查和子宫涂片检查,不过受刑人可以拒绝进行检查。在现实中,由于检查条件的简陋和医生的粗暴,有不少女性受刑人选择不进行子宫涂片检查。例如,有女性受刑人描述监狱护士在进行子宫涂片检查时粗暴地将阴道扩张器插入其阴道,在她告诉护士很疼的时候,护士却说“不,我没有弄疼你”,并且继续进行检查,事后她也一直没有得到检查结果,所以后来轮到她做检查时她就拒绝了。[3]

(二)生理卫生用品

监狱一般都会向受刑人发放一定的个人卫生用品。例如,给新入监的受刑人提供肥皂、牙刷、牙膏、牙线、梳子、洗发水、除臭剂、剃须刀、假牙清洁剂和黏合剂、假牙收纳盒等必备的个人卫生用品。有的监狱还会给处在调整适应期的受刑人提供少量的布洛芬、醋氨酚、三苯甲咪唑(克霉唑)、醋酸氢化可的松软膏、碱式水杨酸铋咀嚼片等必要的药物。对转监的受刑人在申请和确认缺少相关用品的情况下提供肥皂、牙刷、牙膏和洗发水。在后续的服刑过程中,受刑人需要自己补充个人卫生用品的,一般可以通过监狱商店购买。对于生活困难的受刑人可以以在一定数额内赊账的形式购买卫生用品。例如,华盛顿州立监狱局规定贫穷受刑人可以在不超过200美元的范围内赊账购买个人卫生用品。[4]不过,个人卫生用品虽然可以自己购买,但是不能无限购买,任何一项都有数量限制。例如,华盛顿州立监狱局规定肥皂、牙刷、牙膏、洗发水、护发素、除臭剂、假牙清洁剂和黏合剂等只能使用1份和备用1份,牙线只能同时拥有1盒(30只装),一次性剃须刀只能使用1只备用3只,如果超过数量限制,则会被作为违禁物品没收。[5]

不过,对于女性受刑人来说,生理卫生用品更为重要,否则将难以处理每个月都必须要面对的生理期。但是,监狱免费提供的女性卫生用品数量往往十分有限,并不能满足女性受刑人的生理期需求。女性受刑人为了处理生理期,只有两个选择:用在监狱里赚取的微薄收入在监狱商店购买卫生用品,或者与狱警进行灰色交易。这种情况在最近得到了改变,2017年8月,美国联邦监狱局出台了一份备忘录,要求联邦监狱免费向女性受刑人提供生理卫生用品。备忘录要求联邦监狱免费提供的卫生用品包括:常规与超大号两种类型的卫生棉条;常规或超大号两种类型的翼状卫生巾;常规的女性卫生裤。[6]不过,这个备忘录只是属于建议性质,其在美国联邦监狱实施的具体效果还有待考查。但无论如何,这均对监狱的女性生理卫生用品问题具有深厚影响。

关押更多女性受刑人的州立和地方女子监狱也在向女性受刑人提供生理卫生用品方面有所行动,主要采取了免税、免费等几种方式,以增加女性受刑人获得卫生用品的水平。[7]纽约市管理委员会于2016年规定,对地方监狱、公共学校浴室、流浪收容所等地方免费提供的女性卫生用品不再有数量限制,只要有要求就可以发放。而在此之前,关押着超过600名女性受刑人的纽约市地方女子监狱每周仅向每50名女性受刑人提供144片卫生巾,平均每人每周只有2.8片,远低于正常需求。[8]洛杉矶县监管委员会于2017年通过了一项决议,要求未成年人拘留所为女性受刑人免费提供卫生棉和卫生巾,而在之前其基于预防极为少见的因卫生棉长时间未抽出导致感染中毒综合征(Toxic Shock Syndrome)的原因而并不提供卫生棉,即使提供了卫生巾,质量也极为低劣。2016年,科罗拉多州立法部门修改了当年的州预算,增加4万美元预算,用以免费向州立监狱女性受刑人提供卫生巾和卫生棉,在此之前,女性受刑人需要证明他们需要卫生巾或者以每盒7美元的价格在监狱商店购买卫生巾。[9]华盛顿州立监狱管理局于2017年10月12日对其440.080号名为《受刑人卫生与洗漱》的文件进行了修改,规定州立监狱无论对于初次入监的女性受刑人、服刑过程中的女性受刑人还是工作释放过程(Work Release)中的女性受刑人,在有需要时都要免费发放卫生巾。[10]近来,还有24个州启动了关于免税的立法,但迄今只有14个州成功对监狱向女性受刑人提供卫生巾或者卫生棉免予征税,主要包括纽约州、伊利诺伊州、康涅狄格州、佛罗里达州、马里兰州、马萨诸塞州、明尼苏达州、新泽西州、宾夕法尼亚州、阿拉斯加州、特拉华州、蒙大拿州、新汉普郡州、俄勒冈州。[11]此外,芝加哥市、华盛顿市也通过立法实现了卫生用品免税。[12]

表12 美国州对受刑人卫生用品免税情况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