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新批评：探寻对象及认知

2024-01-19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在新批评者那里，象征不仅仅是修辞手段，更有着自己的指代，并可能成为诗歌的基本组织原则。可以说，新批评派倾向于认为象征是诗歌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新批评者来说，象征和隐喻一样，也是一种语言的构成。新批评派不赞同将象征从其作品中分离出来进行研究，也不认为象征和隐喻一样，只是一种装饰。新批评的象征认识在伯克和布拉克墨尔那里具有了新的意蕴。这一说法进一步拓展了新批评的象征理论。

象征在西方宗教、神话和文学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象征往往指某种约定俗成的符号，或者是与其所代表的事物之间固有的关系，如十字架、羔羊在基督教中的隐喻。在文学理论中，韦勒克将象征定义为“甲事物暗示了乙事物，但甲事物本身作为一种表现手段，也要求给予充分的注意”^【1】。在新批评者那里，象征不仅仅是修辞手段，更有着自己的指代，并可能成为诗歌的基本组织原则。可以说，新批评派倾向于认为象征是诗歌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

最早的象征表示“某一事物代表、表示别的事物”。由于象征在自己的个性中反映着另一个事物，或者是一般种类的特性，象征往往暗含比较的意味。对此，布鲁克斯曾指出“象征只是一种特殊的比喻，称之为‘有机比喻’（organic metaphor）或‘结构性比喻’（structural metaphor）。比喻在我们用它来体现一个其他方法所无法表达的观念内容时就变成象征”^【2】。

与比喻相比较，象征具有重复与持久的意义。“一个意象可以被一次转换成一个隐喻，但如果它作为呈现与再现不断重复，那就变成了一个象征，甚至是一个象征（或者神话）系统的一部分。”^【3】因而，我们看到的诗歌往往大量存在着带有象征意味的意象和象征的隐喻。不仅如此，一个作家早期作品中的意象在其后期作品中也往往转变成象征。通常意象、隐喻和象征互相转化的过程是，意象变成隐喻，隐喻再变成象征。

在分类上，韦勒克将象征分为“私用象征”、“传统象征”和“自然象征”，分别指作者在某一作品中建立起来的象征，如叶芝诗歌中的体系；在特定的文化传统中约定俗成的象征，如用太阳驱散黑暗的力量象征；以及与自然有关的象征，如弗罗斯特的诗歌系统。

对新批评者来说，象征和隐喻一样，也是一种语言的构成。维姆萨特指出：“诗歌是一种复杂的语言构成。由各种暗示性技巧使之内部和谐，并且以类比或是象征的方式建立起与现实世界的联系。”^【4】新批评派不赞同将象征从其作品中分离出来进行研究，也不认为象征和隐喻一样，只是一种装饰。按照韦勒克的话来说，象征和隐喻都是诗歌句法结构或者文体结构的组成部分，不能与其他层面分开，而是要作为文学作品整体中的一个要素来研究。

新批评的象征认识在伯克和布拉克墨尔那里具有了新的意蕴。伯克认为“一切文学都是象征”，“诗是一个行动，诗人所做的象征行动，其本质是他作为一个结构或一个客体存在下来后，他能使我们读者把他重演出来。”^【5】从这一意义上讲，伯克的象征论强调诗歌对现实活动的重现。布拉克墨尔则提出象征的预示性，即，“文学作品中的象征代表的不是已陈述的事物，而是那些未被言明、无法被言明和那些诗人创造出来的，自成一体的文字世界。象征是那些可能的确切意义，那些使词句行动的意义和那些行动的词句创造出来的东西。”^【6】例如，《包法利夫人》中的包法利夫人已经超越了这个人物本身，而成为一种生命行动的象征。布拉克墨尔的话有些含混，简单地说，他的象征理论强调了文学作品对想象力的延展性，认为文字言明的是现实，象征代表着文字所激发的想象。这一说法进一步拓展了新批评的象征理论。

注释(www.chuimin.cn)

【1】雷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刘象愚等译，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第214页。

【2】赵毅衡：《重访新批评》，第120页。

【3】雷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刘象愚等译，第214页。

【4】William R. Keast. Review, Modern Language Notes. Vol. 71，No. 8(Dec., 1956), p. 593.

【5】赵毅衡：《重访新批评》，第138页。

【6】R.P. Blackmur. "Notes on Four Categories in Criticism", The Sewanee Review. Vol. 54. No 4.（Oct.-Dec., 1946）, pp. 588-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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