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子产言政策：宽待民众容忍容易发生意外

2025-09-3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译文郑国子产病重，对子太叔说：“我死了，你必定执政。只有德行高尚的人才能用宽大使人民服从，其次不如用严厉的政策。火性猛烈，人们远远望见就会害怕，所以很少有人被烈火烧死。水性懦弱，人们常常接近而忽视它，因而被水淹死的人很多。所以实行宽政是很难的。”子太叔执政，不忍行严厉之政，故采用宽政。

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①服民，其次莫如猛②。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③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

疾数月而卒。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④。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

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⑤。’施之以宽也。‘毋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⑥。’纠之以猛也。‘柔远能迩，以定我王⑦。’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竞不，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⑧。’和之至也。”

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⑨！”

——《昭公二十年》

注　释

①宽：宽大的政策。

②猛：严厉的政策。

③狎：轻忽。

④取人于萑苻之泽：指起义者劫取财物。前522年，郑国奴隶会集于萑苻之泽（今河南中牟北），举行武装起义。后被子太叔派兵镇压下去。取人：劫取路人。一说“取”通“聚”。

⑤“民亦劳止”四句：出自《诗经·大雅·民劳》。汔：庶几。康：安康，安居。惠：爱。中国：周王朝直接统治的地区，即王畿，相对于四方诸侯国而言。(https://www.chuimin.cn)

⑥“毋从诡随”四句：亦出自《诗经·大雅·民劳》。从：通“纵”。诡随：诡诈欺骗。惨：通“憯”，曾，乃。

⑦“柔远能迩”二句：亦出自《诗经·大雅·民劳》。能：如。迩：近。

⑧“不竞不”四句：出自《诗经·商颂·长发》。竞：争。：急。优优：平和的样子。遒：聚。

⑨古之遗爱也：称赞子产如古代圣贤，子产之仁爱，有古人之遗风。

译　文

郑国子产病重，对子太叔说：“我死了，你必定执政。只有德行高尚的人才能用宽大使人民服从，其次不如用严厉的政策。火性猛烈，人们远远望见就会害怕，所以很少有人被烈火烧死。水性懦弱，人们常常接近而忽视它，因而被水淹死的人很多。所以实行宽政是很难的。”

子产病了几个月就死了。子太叔执政，不忍行严厉之政，故采用宽政。结果郑国的强盗就多了起来，他们在萑苻泽中，劫取别人的财物。子太叔很后悔，说：“我若早听从子产的话，就不至于到这一步。”于是派步兵去攻打萑苻泽的强盗，把他们全部杀死。这样，郑国的强盗才稍微减少了一些。

孔子说：“子产的话讲得真好啊！施行宽政，百姓就怠慢，怠慢，就用猛政加以纠正；施行猛政，百姓就受到残害，受到残害，再施行宽政。用宽政来补救猛政的缺失，用猛政来补救宽政的缺失，政治因此就会平和。《诗经》上说：‘百姓已很辛劳，应该稍稍安康；赐惠王畿众百姓，用以安定四方。’这是说施行宽政。‘不要放纵诡诈善变的人，警惕他们居心不良。制止掠夺暴虐的行为，他们从来不怕法度。’这是说用猛政来纠正。又说：‘怀柔远方，如同近处，从而安定我王。’这是说用平和之政来使国家安定。又说：‘不竞争，不急求，不刚愎，不优柔。施政温和宽厚，各种福禄聚归如流。’这就是平和之政的极点。”

子产去世，孔子听说后，流泪说道：“他继承了古人仁爱的遗风！”

荣国子产言政策：宽待民众容忍容易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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