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险风险资本计算及资产风险分析

一、关联机构资产风险概述

“关联机构资产风险”是指关联投资资产的违约风险，包括了对子公司和关联企业所有权所含风险的补偿。这些风险补偿要求随着子公司和关联企业性质的不同而不同。母公司必须保持与子公司的风险资本要求同等的资本金水平，以防范子公司财务状况恶化引发的风险。该类风险还包括那些表外业务，例如非控制资产、金融衍生品工具、关联公司的担保义务、以及或有负债等。

二、其他资产风险概述

C－1其他资产风险是指由于除关联资产以外的其他资产的全部或部分价值损失而产生的风险。例如，公司所投资的债券发行人破产导致无法偿还债券本息；或由于股市下跌导致公司所购买的股票价值下跌。

三、资产风险分类介绍

NAIC把资产风险划分为八类，表5．1是美国2025年RBC报告中风险分布表的模板。下面将分别介绍各类资产风险和评估方法。

表5．1　风险分布表（2025年寿险RBC报告）

（续表）

（一）债券

1．债券风险概述和评估方法

债券是保险公司最主要的投资资产。对于历史交易记录良好的债券，也会有债券发行人违约，在到期日拖欠本金或利息的风险。NAIC债券价值评估办公室（SVO－Securities Valuation Office）把债券风险划分为六个等级（美国政府债券除外），其中第一级风险最低，第六级风险最高，已经或者接近违约的状况。对其他级别的债券进行风险评估需要大量的研究来支持。

经验数据分析是一种确定债券组合风险资本要求的方法，它通过分析债券市场过去发生的重大灾难性事件以及在这些事件中的损失来确定资本要求。这种方式有两种主要的弊端：①缺乏可供研究的重大灾难性事件；②数据中少数事件非常有限，并且债券市场多年来的根本性变化可能使这些数据失去了参考的意义。

相对而言，概率随机模拟法（例如蒙特卡洛模拟）是一种比较可行的方法，它是根据随机事件和外部环境（如经济周期和利率波动等因素）对债券市场造成的影响等进行情景模拟，预测债券市场变化趋势。每个情景模拟下需要的资本要求可以被认为是覆盖该情景模拟中债券组合损失的资本金。多次重复进行情景模拟的测试，可以得到债券组合的风险分布结果，然后确定在一定的风险容忍度和分位点下的资本要求。

2．模拟测试方法

债券风险模拟的第一步是选择假设，包括：期望违约率、违约情况下期望资本损失比率等，然后是选择一系列的经济情景，应用到债券组合中每个债券上，测试在不同经济情景下对违约率和损失资本比例的影响。

模拟测试中包括对年度“风险溢价”的评估，风险溢价的大小可以根据债券级别有所不同，且会影响NAIC中资产评估准备金^[1]的变化。如果风险模拟测试中风险溢价部分超出了预期违约损失，超出部分将会累计到准备金负债中。

税务也是模拟测试中必须考虑的一个问题。经过多次讨论后，RBC工作组决定采用50%的减免税作为模拟测试的参数。这是由于公司的资本收益通常被资本损失冲减掉，而且违约债券也需要一段时间才可能卖出。

模拟测试也会考虑到其他一些因素，但可能不会运用到债券风险因子的实际计算中。比如，对于某些保险合同，可以通过改变红利公式或降低保证利率的方式获得一部分的资产损失补偿。这部分风险补偿会在模拟测试中反映，但并不包含在RBC公式的风险因子中。

此外，有些因素也会影响债券风险的大小，但由于各种原因目前还无法量化。例如：私有债券的违约率和损失状况与公开发行的债券有所不同，但是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或计量这个差异。又比如：如果债券组合过度集中在某个行业或某个承销商，则会提高其集中度风险。但由于很难找到充足的数据去量化这类风险，目前债券风险因子中也没有考虑此风险。

模拟测试结果是一列债券风险因子的数值，表5．2是2025年NAIC寿险RBC报告中采用的债券风险因子模板。

表5．2　债券风险因子（2025年寿险RBC报告）

3．债券投资组合参数

保险公司债券组合的多样性也是决定债券风险的一个重要因素。在其他因素都一样的情况下，发行商越多，债券种类越多，债券组合的风险则越小。这是基于债券组合包括1300个债券的模拟研究后得到的债券风险因子是，若少于1300个债券的组合则需要做适当的数量调整。考虑到上述债券规模对债券风险的影响，债券组合规模的调整也包括在RBC债券因子的计算中。

如图5．1显示，债券规模的调整因子随债券发行商的增加而变小，在只有50个债券发行商组成的债券组合中，调整因子可设定为2．5；对1300个债券发行商的调整因子为1．0，2 400个债券发行商的调整因子为0．95。因为债券规模调整因子是一个乘数，所以对于债券发行商少于1300个的债券组合来说，债券风险会根据债券规模有一个向上的调整。由美国政府债和美国政府中介提供百分百保证的第一级别债券，无论债券组合中发行商的数量是多少，无需做规模因子的调整。

图5．1　债券规模调整因子

总而言之，计算债券组合RBC的方法如下：

（1）计算债券规模调整因子，注意有美国政府或中介百分百保证的第一级别债券不被列入计算债券规模调整因子的范畴内，也不需对它们进行调整；

（2）分别计算各个级别债券的风险资本要求，采用财务年报中债券价值乘以其对应的债券风险因子，然后在计算的RBC之和（扣除美国政府或中介百分百保证的第一级别债券的RBC）乘以债券规模调整因子。

（二）抵押贷款

SVO不对抵押贷款提供有价值的评级，但实际上保险公司抵押贷款的信誉度是有高低之分的。因此，为区别这个抵押贷款的资产质量，每一家保险公司需要计算两种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一是针对信誉良好的抵押贷款，另一个针对逾期90天以上的抵押贷款。两个调整因子都是根据保险公司近两年的违约率平均值除以行业综合违约率的比率而确定，且都在一个界定的区间范围内。信誉良好的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限制在0．5到3．0之间（其中，五年经验以下的保险公司限制在1．0到3．0之间）。过期违约的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限制在1．0到2．5之间。因此，若保险公司的违约率与行业综合违约率的比例在1．0和2．5之间，信誉良好的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和过期违约的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是一致的。若保险公司的违约率与行业综合违约率的比例大于2．5，信誉良好的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比过期违约的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要大。类似的，若保险公司的违约率与行业综合违约率的比例在0．5和1．0之间，则过期违约的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将会大于信誉良好的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

行业综合违约率由NAIC提供。在2025年和2025年RBC报告中提供的行业综合违约率分别是10．28%和10．75%。这个行业综合违约系数是指违约贷款的价值而不是根据违约数量计算的。

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是根据两年的经验数据计算的，若保险公司少于5年的经验，则无法计算该调整因子，或无法可靠反映抵押贷款组合的信誉程度。因此少于五年经验的保险公司的调整系数被设置为1．0。

表5．3是2025年寿险RBC报告中不同类别抵押贷款的资产风险因子。它们与相应类别抵押贷款的调整因子的乘积就可以得到最终的抵押贷款风险因子。

表5．3　不同类别抵押贷款的风险因子（2025年寿险RBC报告）

（续表）

（三）优先股和普通股（有保障的除外）(https://www.chuimin.cn)

考虑到与关联公司拥有共同的管理层，可能会引起关联交易，因此，对公司持有关联公司的股票（优先股和普通股）和无关联公司的股票（优先股和普通股）需采用不同的风险因子。

1．无关联公司的优先股

由于市场上没有公开可采用的优先股违约率，一般假设优先股的违约率比同等信誉度的债券稍高一些。因此，无关联公司优先股的违约率就是在同等级别的债券违约率上加两个百分点，但不超过0．300。表5．4是2025年寿险RBC报告中各级别的无关联公司优先股的风险因子。

表5．4　各级别无关联公司优先股的风险因子（2025年寿险RBC报告）

2．无关联公司的普通股

无关联公司的普通股分为两种：①非政府货币市场基金；②其他普通股。一些较早版本的无关联公司普通股的风险公式中包括了联邦政府货币市场基金风险。由于这些基金只投资于短期的联邦政府证券，风险因素可视为零，因此目前不包括在RBC计算范畴内。非政府货币市场基金被认为等同于现金，风险因子为0．003，与公式中现金流的风险因子相同。其他普通股的资产风险为30%的账面价值（statement value）。

3．关联公司的股票

NAIC把关联公司股票分成两大类别：①保险和投资类子公司股票；②其他关联公司股票。每大类关联公司股票中又包括一些子类别。

对于关联的寿险子公司，母公司对子公司的这部分RBC要求等于子公司本身在公司行动级别的RBC乘以母公司对于子公司所有权的百分比。因此，如果公司A完全占有公司B，公司A持有的关联公司B股票的RBC结果等于公司B的RBC结果。如果A公司只掌握50%公司B的股份，公司A持有的关联公司B股票的RBC结果等于50%公司B的RBC结果。

根据2025年NAIC寿险、意外和健康险RBC年报指引，满足下述条件即属于投资类关联子公司：①关联子公司的95%或者更多的资产为认可资产；②关联子公司的负债责任小于或者等于总资产的5%；③保险母公司投资于投资类子公司的所有资产不违反相关规定；④投资型子公司的账面价值不能超过法定会计基础价值（imputed value on a statutory accounting basis）。除母公司外，投资子公司不可以通过任何形式的中间商或者资金管理公司来管理其资产。

除了保险类和投资类的关联子公司外，其他关联公司还被分为三类：

（1）只有保险公司作为附属公司的关联子公司；

（2）有保险公司和非保险公司作为附属公司的关联子公司；

（3）没有保险公司作为附属公司的关联子公司或所有其他关联子公司。

上述第（1）类关联子公司的RBC结果就是其所有附属子公司的RBC结果之和。这个结果之和再乘以该关联子公司被母公司控制的所有权的比例就是母公司对该关联子公司要求的资本风险值。

上述第（2）类关联子公司的RBC结果等于其附属保险公司的RBC结果乘以所有权比例加上附属其他公司账面价值的0．03倍。其中，保险附属公司的RBC结果是根据NAIC提供的相应的寿险或财险RBC公式计算。

上述第（3）类中所指的“所有其他关联子公司”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很多关于RBC提案建议中都会提到并考虑其计算方法。其中一个建议就是采用和无关联公司普通股相同的风险因子（0．30），另一个提议是采用100%作为风险因子。RBC工作组最终决定采用0．30作为风险因子。然而，由于有不确定的因素，针对这类资产需要做一个基于100%风险因子的敏感性测试。

（四）独立账户

在风险资本计算过程中，保险公司的独立账户主要分为四类：

（1）有保障的指数独立账户；

（2）有保障的受128号纽约法案监管的非指数独立账户；

（3）有保障的不受128号纽约法案监管的非指数独立账户；

（4）无保障的独立账户。

“指数独立账户”是指债券组合的价值与某一市场指数相关联，如标准普尔500股票指数等。保险公司投资到这种类型的账户，风险非常有限，因为指数组合的债券回报率是有保障的，其风险系数为0．003，等同于第一级别的债券。

“有保障的非指数独立账户”风险因子取决于是否受128号纽约法案监管。如果受监管的话，资产的市场价值需要根据资产类别进行不同程度的比例减少，然后再与保障的利益进行比较，若调整后的资产价值小于保障的利益，则保险公司需要计提准备金来覆盖不足部分。如果不受监管，资产价值不需要进行调整。上述两类有保障的非指数独立账户的风险因子设定为1。

对无保障的独立账户不需要RBC风险补偿，除非在该独立账户中注入部分资金，例如万能账户中的种子基金，这部分盈余的风险因子是－0．1，即在RBC风险资本的结果中减掉这个独立账户的负债责任的0．1。

（五）不动产

由于不动产的数据非常有限，在这个领域中的研究得出了不同的结论，但是RBC工作小组最后选定10%作为风险因子。无赎回权的抵押房地产（foreclosed real estate）的风险因子为15%，已被银行收回的抵押项目的抵押贷款（mortgages in forclosre）的风险因子为20%。另外，因为地产价值损失包括产权负担，不动产风险也包括产权负担。

（六）其他长期资产

财务年度报表中有一部分资产风险比较大。RBC工作组在假设表BA中设定这些资产的价值是资产折旧后的价值和市场价值的较低值，且其价值波动在选定的评估方法限定的范围内，最后选择0．20作为风险因子。

（七）杂项资产

按2025年RBC标准，杂项资产包括：^[2]现金；②短期投资；③保费支付承诺（premium notes①）；④抵押贷款；⑤补充资产（write－ins）。“补充资产”是指在资产负债表中其他部分没有列示的资产，资产类别比较多。在RBC公式中，补充资产的总和不能小于0。即使公司实际现金账户是负值，现金项也不能小于0。杂项资产的风险因子如表5．5所示。

表5．5　杂项资产的风险因子

（八）表外项目

C－1风险还包括一些不在资产负债表中出现，但在财务年报的书面质询（Interrogatories）或附录中出现的公司资产或负债，包括非控制资产（noncontrolled assets）、关联公司承诺的保障（guarantees for affiliates）、或有负债（contingent liabilities）、长期租约（long－term leases）和利率掉期（interest rates swaps），它们的风险因子如表5．6所示。

表5．6　表外项目的风险因子

这些风险因子的设定比较主观，并没有足够的经验数据和分析作支持。由于这些风险因子的不确定性，对所有表外资产项目都需要进行风险因子为0．03的敏感性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