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春秋》及三传:纪鲁国历史,包含至圣至道之理

《春秋》及三传:纪鲁国历史,包含至圣至道之理

【摘要】:(五)《春秋》及三传《春秋》一书本是鲁国的编年史,据说由孔子删定,记载了自鲁隐公至哀公鲁国十二公,二百四十二年间的史事。这是说《春秋》虽为记事之书,但其中却包含了纲纪天下的至圣至道之理,它上明三王之正道,下辨人事之纲纪,义理深切。由于《春秋》辞略而义隐,所以从其问世之后,便产生了许多为之作注及疏解的著作。

(五)《春秋》及三传

《春秋》一书本是鲁国的编年史,据说由孔子删定,记载了自鲁隐公至哀公鲁国十二公,二百四十二年间的史事。

关于《春秋》一书的得名,杜预在《春秋序》中说:“《春秋》者,鲁史记之名也。记事者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所以记远近,别同异也。故史之所记,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时,故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这个说法是比较准确的解释。

长安经学教育之所以选取《春秋》作教材是因为:“《春秋》以道义,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春秋》文成数万,其指数千。万物之散聚皆在《春秋》……故有国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前有馋而弗见,后有贼而弗知。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经事而不知其宜,遭事变而不知其权。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陷篡弑之诛,死罪之名。其实皆以为善,为之不知其义,被之空言而不敢辞,夫不通礼义之旨,至于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君不君则犯,臣不臣则诛,父不父则无道,子不子则不孝。此四行者,天下之大过也。以天下之大过予之,则受而弗敢辞。故《春秋》者,礼义之大宗也。”(《史记·太史公自序》)

这是说《春秋》虽为记事之书,但其中却包含了纲纪天下的至圣至道之理,它上明三王之正道,下辨人事之纲纪,义理深切。是后修身、治国、平天下的义理之渊薮。

由于《春秋》辞略而义隐,所以从其问世之后,便产生了许多为之作注及疏解的著作。西汉前期的笺注之作主要有《邹氏》《夹氏》《公羊》《谷梁》《左氏》五家,《汉志》说:“《邹氏传》十一卷,《夹氏传》十一卷有录无书。”所以当时流行者主要是《公羊》《谷梁》及《左氏》,但这三传流行的情形也颇不相同,“《公梁》虽暂盛于宣帝之时,而汉以前盛行《公羊》,汉以后盛行《左氏》,盖《谷梁》之义不及《公羊》之大,事不及《左氏》之详,故虽监省《左氏》,《公羊》立说,较二家为平正,卒不能与二家鼎立。”又“《春秋》有大义,有微言,大义在诛乱臣贼子,微言在为后王立法,唯公羊兼传大义微言,《谷梁》不传微言,但传大义。《左氏》并不传义,特以记事详瞻,有可以证《春秋》之义者,故三传并行不废”[23]

当时立于学官的主要是《公羊》与《谷梁》二家,《左氏》之立已到汉末。

《公羊传》是汉代今文经学的代表作。《汉志》“《公羊传》十一卷,公羊子,齐人”。颜师古注,公羊子“名高”。据徐彦《公羊疏》引戴宏《序》云:“子夏传与公羊高,高传于其子平,平传于其子地,地传于其子敢,敢传于其子寿,寿乃与弟子齐人胡毋生都著于竹帛。”徐疏又云:“孔子至圣,却观无穷,知秦无道,将必燔书,故《春秋》之说,口授子夏,度秦至汉,乃著竹帛。故说题辞云:‘传我书者,公羊高也。’”

说孔子预知此书之命运,显然是汉代谶纬家所造言,但透过这层迷雾,我们约略知道汉代为《春秋》作传者为公羊高,但在公羊寿之前,公羊说只是以口耳相传,到寿时方与其弟子胡毋子都才写成简书或帛书,有了定本。(www.chuimin.cn)

《公羊传》的影响主要是灾异说。《春秋》一书中所记灾异事颇多,公羊家认为这都是天人感应的体现,“以此见人之所为,其美恶之极,乃与天地流通而往来相应”(董仲舒《天人三策》)。汉代人极喜推论灾异,公羊说恰好迎合了这种思想潮流。

《谷梁传》据说也是传自于子夏,杨士勋《谷梁传序·疏》:“谷梁子名俶,字元始,鲁人,一名赤。受经于子夏,为经作传,故曰:《谷梁传》。”

《谷梁传》的被立于学官,是因为它重视礼乐教化,说理谨厚务实,而且多能体现孔子口诛笔伐,代行王者之法的思想,这也是前人认为它“善于经”的地方。清人陈灃举例说:“《谷梁》隐元年传云:‘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志也,将以让桓也。让桓正乎?’曰:‘不正。隐不正而成之,何也?将以恶桓也。’桓元年《传》云:‘桓弟弑兄,臣弑君,天子不能定,诸侯不能正,百姓不能去,以为无王之道,遂可以至焉尔!’元年有王,所以治桓也。然则《春秋》始于隐、桓,为恶桓弑隐,而孔子以王法治之,大义昭然矣。此所谓‘《谷梁》善于经欤![24]。”

左传》一书,据文献记载,最早出现是在汉初,许慎《说文序》:“北平侯张苍献《春秋左氏传》。”《左传》的作者《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说:“孔子明王道,干七十余君,莫能用,故西观周室,论史记旧闻,兴于鲁而次《春秋》,上记隐,下至哀之获麟,约其辞文,去其繁重,以制义法,王道备,人事浃。七十子之徒口受其传指,为有所刺讥褒讳挹损之文辞不可以书见也。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这里似在说明,孔子与左丘明为同时代人,孔子以鲁国史记而成《春秋》经,左丘明因孔子史记而成其传,传的重点在于详明事实。在汉初治《左传》的学者有贾谊、张敞等人。《左传》由于多古文古言,所以早期学者主要是作了训诂与笺证性的工作。

《左传》的真正被重视是在汉末。

哀帝时,刘歆建议立《左氏春秋》博士,但遭到了今文博士的反对,平帝时由于王莽当政,《左氏春秋》才被立于学官。

《左传》叙事纷繁,议论纵横捭阖,将许多春秋时代的人物与历史事件记录下来,有很重要的历史价值,杜预在《春秋序》里曾这样说:“(左丘明)身为国史,躬览载籍,必广记而备言之,其文缓、其旨远,将令学者原始要终,寻其枝叶,究其所穷,化而柔之,使而求之,餍而饫之,使自趋之。若江海之浸,育泽之润,涣然冰释,恬然理顺,然后为得也。”可见其评价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