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春天,银条接纳了黑脚兄为自己的伴侣,夫妻俩隐居在能俯望大海的一片岩质高地上。这新到的鸟就是猎鸥,虽是鸥族,却有鹰的习性,专事抢杀。它们一到,苔原上所有动物就像同遭天谴。在这片空旷大地上,它们或单飞,或两三只同行,看到落单的草鹬、鸻或瓣蹼鹬[40]便出手扑杀。在海湾上空,它们啄击沙鸥,迫使沙鸥放弃到嘴的鱼。即使锐利如猎鸥的眼睛,从远处也看不出鸟儿暴露在大平原上的色彩斑驳的蛋。......
2023-10-18
由于习惯,安桂腊好奇地把口鼻伸进树干下的腐叶间刺探,蛙们受到了惊吓。但它对青蛙已无兴趣,远离池塘的它忘了饥饿,一股更强烈的本能驱使它随溪下行。安桂腊滑进中央水流,随水扫过树干尾而去,这时候,两只小浣熊和它们的妈妈正走上树干,四张戴了黑眼罩的脸往水里觑瞄,准备猎捕青蛙。
天亮了,溪水加阔也加深,不再琤琤琮琮,水面映出一片树林的影子。有洋桐槭、橡树和山茱萸。穿林而过,溪水便携带了色泽鲜明的各种树叶:艳红而质脆的是橡树叶,黄绿斑驳的是洋桐槭,暗红有皮质的是山茱萸。西风瑟瑟,山茱萸掉光了叶子,猩红的浆果却挂在树上。前一天有知更鸟群集枝头啄食浆果,这天,知更鸟南去,椋鸟取而代之,乱糟糟地从一棵树飞至另一棵,边吃浆果边互相叽叽喳喳。椋鸟已披上鲜艳的秋装,每一根胸羽上都有点点白斑。
安桂腊来到一方浅池。十年前,一棵橡树在秋季大雷雨中被连根拔起,横倒在溪中,造就了这池子。安桂腊就是那年春天攀溪而上的,所以它并不知道这橡树水坝和池塘的存在。十年过去了,橡树干边集合了好多水草、淤泥、木棍、枯枝等杂物,把水流的缝隙都堵死了,于是池水积了两英尺深。正逢满月,鳗鲡躲在池中,不敢在皎白月色下的溪中前行,就像它们不敢在阳光下前行一样。(www.chuimin.cn)
池底淤泥中有许多洞穴,住着蠕虫样的八目鳗[110]幼鱼。八目鳗其实不是鳗,而是鱼,只不过身上长的是软骨而非硬骨。布满尖牙的圆嘴永远张着,因为它没有下腭骨。这些未成年的八目鳗在此池中孵化,终年埋身底泥,眼盲,没有牙齿。其中大些的,四岁的幼鱼,身长约男人手指头长度的两倍,今秋刚刚长成成鱼模样,也刚刚有了眼睛,可以观看周遭的水中世界。它们随即和真鳗一样,感受来自大海的召唤,跟着水流,下到咸水区,去过一段海洋生活。到海里,它们会寄生于鳕、鲭、鲑等鱼身上,成熟后再回溪河,像它们的双亲一样,在河中产卵、死亡。每天都有几条八目幼鳗溜出这橡木水坝。一个阴沉的夜晚,下着雨,溪谷中弥漫着白雾,鳗鲡纷纷游走了。
有关海风下的文章
趁着春天,银条接纳了黑脚兄为自己的伴侣,夫妻俩隐居在能俯望大海的一片岩质高地上。这新到的鸟就是猎鸥,虽是鸥族,却有鹰的习性,专事抢杀。它们一到,苔原上所有动物就像同遭天谴。在这片空旷大地上,它们或单飞,或两三只同行,看到落单的草鹬、鸻或瓣蹼鹬[40]便出手扑杀。在海湾上空,它们啄击沙鸥,迫使沙鸥放弃到嘴的鱼。即使锐利如猎鸥的眼睛,从远处也看不出鸟儿暴露在大平原上的色彩斑驳的蛋。......
2023-10-18
剪嘴鸥虽在岸上栖息,夜间却受浅水区丰富食物的吸引,在水面上滑翔取食。潮水是日落时分退去的,现在重新涨起,淹没了剪嘴鸥下午栖息的地盘,更沿海口而入,盈满沼泽。剪嘴鸥大半夜都在觅食,轻振细长的双翼,寻找随潮水而来,躲藏在水草间的小鱼。因此,剪嘴鸥飞过时,小鱼可能就会浮出水面,好奇又饥饿地张望。其他剪嘴鸥在沼泽处与它应和,回声似的。......
2023-10-18
大海又恢复无以复加的黑暗,断然否定任何生命的存在。一只海鸟,自黑暗中飞出,撞及桅杆,惊叫一声跌向甲板,又鼓翼飞走了。水中的光辉渐盛,发光的区域集中了。绕了三圈后,坐在小艇尾部的渔人抛绳头给渔舫上的人。渔舫脱离撒网艇,舫上的渔人扳桨后退,渔船则拖着小艇往前开。小艇与渔舫之间的距离拉大,渔网次第落水。......
2023-10-18
追杀者和被追杀者终于过去了,激荡的水平静了,史康波的感觉细胞终于又感受到大海有力而规律的节奏。慢慢地,它让自己沉入墨黑的绿,让黑暗隔绝任何可能潜伏在身边的恐怖分子。已经有几十只小鲭鱼在吞吃它们,史康波也加入其中。一根两英尺多长的触手忽然自长仅一英寸的水母身上迅速垂下,就落在史康波的尾巴附近。史康波被这些细丝缠住,可真没了指望。......
2023-10-18
不过,这些东西史康波现在都不怕了。一队乌贼——所有幼鱼的宿敌——来了。乌贼与退去的潮水反向而行,靠近了史康波与同伴休息的小湾。为首的乌贼以子弹出膛的速度冲进鲭鱼队伍的中间,向右斜刺,不偏不倚地击中一条鱼的后脑,在它头上刺出一个清楚的三角形,深入脑髓。小鱼当场毙命,根本不知敌人已至,连害怕的机会都没有。几乎与此同时,另外五六只乌贼也攻入鲭鱼群,但第一只乌贼的冲锋已惊散了鱼群。......
2023-10-18
2017年6月16日深夜10点多,“甬江大潮”在日湖公园内夜跑,正准备结束回家时,在公园靠近环城北路的出口处的水泥地面上,忽见一条斑纹红黑相间的蛇张开大嘴,咬住了一只癞蛤蟆的头部。我立即与“甬江大潮”联系,问他蛇蟾大战是否还在进行,他说它们还在原地搏斗。赤链蛇吞蟾蜍当时,这条赤链蛇已经将蟾蜍拖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从场面来看,赤链蛇显然占据绝对优势。......
2023-10-30
是杓鹬,自盐沼飞来海口滩地,寻一栖处。恐怕有几千只杓鹬。这种嘴似镰刀的大型棕色鸟,每年北返途中都要在泥滩与沼地勾留,食招潮蟹[28]进补。沼泽里布满杓鹬,害招潮蟹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其实产卵的季节刚刚开始,但有些招潮蟹肚子里的卵块已然变灰,表示新生命即将诞生。许多蟹终究没保住命,其他的经过长达数周的冒险之旅,到达远方的某个海岸,那儿的潮水带来丰富的食物,沼泽中的水草为招潮蟹提供家与庇护所。......
2023-10-18
若有所待的夜晚,被他踏在码头上的槖槖靴声划破了寂静。当它再度越过海沟,上赴河口时,天已微亮,看得见两个渔人努力把船划到刺网的浮标线旁。一股强烈的鱼腥味和水草味透过晨雾向它袭来,两个渔人的声音也自水面清晰地逼近。灵巧再次飞越河口时,看见渔人乘退潮而下,船里叠好的网下面只有五六条鲥鱼。鸥群已集合在刺网原来的位置,尖声欢叫,接手渔人丢弃的鱼尸。......
2023-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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