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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舆全览图:库页岛地位毋庸置疑

【摘要】:清廷也在国人中选配助手,再令各地官员通力支持,终于纂成《康熙皇舆全览图》。特别要说明的是,库页岛作为全图之始,列在第一排第一号和第二号,明确作为一个独立岛屿,绘于黑龙江口对面。然大清将该岛载入版图,并开列在岛噶珊等地名,主权意识毋庸怀疑。[7][苏]雅可夫列娃《一六八九年的第一个俄中条约》,转引自《十七世纪沙俄侵略黑龙江流域史资料》,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2页。

康熙帝决定驱逐罗刹、收复黑龙左岸之前,不少大臣力图阻拦,也的确有一些理由:当地根本没有一支守边军队,调兵进击的过程漫长而又周折,加上军费高昂。临时受命组建的黑龙江水师,是获得战争包括谈判胜利的重要力量,沿松花江经黑河口西进,虽说距下江和库页岛尚远,却极大提振了费雅喀等部族的士气,以及对清王朝的归属感

正是由于这次进军和交战,康熙帝发觉西方地图更为实用,开始酝酿聘请外国传教士,使用西方先进技术和仪器,绘制中国地图。回国筹办此事的法国传教士白晋不负重托,说动法王路易十四,提供了一批优秀专家和必要设备。清廷也在国人中选配助手,再令各地官员通力支持,终于纂成《康熙皇舆全览图》。由于图幅巨大,制版时以纬差8度为1排﹐共分8排﹐41幅。特别要说明的是,库页岛作为全图之始,列在第一排第一号和第二号,明确作为一个独立岛屿,绘于黑龙江口对面。对大东北的测绘在康熙四十八年(1709)三月底开始,由传教士雷孝思、杜德美、费隐负责测绘吉林。因库页岛荒远难行,时间也不充分,他们大概没能登岛,只有一个满人小分队到了岛上,显然没有通勘全岛。《皇舆全览图》上的库页岛,北粗南细,呈蝌蚪状,以满文标示主要的山川屯落,也能证明确曾有过实地勘察,只是比较匆促粗疏,只测了局部地区。

将库页岛置于全览图首幅,似也不必过度解释:以8排单页拼成全图,其恰在东北极边之地也。然大清将该岛载入版图,并开列在岛噶珊等地名,主权意识毋庸怀疑。该图很快就传到欧洲,法国地理学家丹维尔将之选录入地图册时,不知何所依据,在海峡较窄处将岛屿与大陆连成一体,即加了一个地峡。[25]这种不审慎的做法造成了西方人的误解,也较多影响到后来的欧洲航海家

雍正乾隆两朝增修《皇舆全览图》,库页岛皆被清晰标示出:“雍正十排图”,在四排东三、东四;“乾隆十三排图”,在四排东三、东四,七排东三。两图的岛上地名基本没有增加,岛的形状也没有变化,可知只是沿承了康熙朝的初步测绘成果,未能再次派员登岛,进行全面的实测。三朝的“全舆图”均未见标注全岛的名字,但乾隆图由满文增注了汉文,标明在东西两岸由北至南的一些地方行政机构。在三姓衙门保存下来的档案中,能看到其中一些地名。

契诃夫在书中记述了康熙朝绘制库页岛地图之事,却误认为该图“使用了日本的地图”,并说“日本人是最早考察萨哈林的”[26]。日本松前藩第一次派人登上库页岛,进行实地勘察,是在乾隆二十三年(1758),比康熙时的测绘晚了几乎50年。这是由于契诃夫未能阅读中国图典所致,证明西方科学界对中国的隔膜,也证明以天朝和天下之中自居的大清,与外部世界有多么疏离。

[1]《大明会典》卷一〇七《礼部六十五》,广陵书社,2007年。

[2]《清史稿校注》卷一《太祖纪》,台湾商务印书馆,1999年。

[3]周远廉《清朝兴亡史》第一卷,北京燕山出版社,2016年,第32—33页。

[4]出自《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479册中《库页岛志略》第46页转录,台湾文海出版社,1970年。而《圣武记》只有“清太祖遣兵四百收濒海散各部,其岛居负险者刳小舟二百往取”,无后面的文字。

[5]《清史稿校注》卷一《太祖纪》,第9页,“辛亥春二月,赐国中无妻者二千人,给配与金有差”。

[6]即依兰哈喇,故址在今黑龙江省依兰市。满语依兰为三,哈喇指姓氏。清初将归顺的赫哲克宜克勒、努雅勒、祜什哈哩三个氏族安置此地,故得名。雍正间于此设副都统衙门,下江地区与库页岛皆归其管辖。

[7][苏]雅可夫列娃《一六八九年的第一个俄中条约》,转引自《十七世纪沙俄侵略黑龙江流域史资料》,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2页。契尔科尔河,即石勒喀河,黑龙江的北源,当时亦指整条黑龙江。

[8]《历史文献补编——十七世纪中俄关系文件选译》第2件,1646年6月12日以后,商务印书馆,1989年,第10—12页。

[9][俄]А.п.瓦西里耶夫著,徐滨、许淑明等译《外贝加尔的哥萨克(史纲)》第一卷,“波雅尔科夫从雅库次克出发远征阿穆尔河”,商务印书馆,1977年,第88页。

[10]《历史文献补编——十七世纪中俄关系文件选译》第6件“1649年3月12日”,商务印书馆,1989年,第33—34页。

[11]《外贝加尔的哥萨克(史纲)》第一卷,“1649年哈巴罗夫的第一次远征”,第97页。

[12]《外贝加尔的哥萨克(史纲)》第一卷,“1651年在阿枪人地区”,第115页,“在右岸,有一座山上有一个‘大而壮观的兀鲁斯’。从这个地方起便是阿枪人的住区了”。

[13]《外贝加尔的哥萨克(史纲)》第一卷,“1651年至1652年阿枪城的过冬地”,第116页。

[14]海塞,又作海色,时任宁古塔衙门总管,兵败后被杀。《清世祖实录》卷六八:“以驻防宁古塔章京海塞遣捕牲翼长希福等率兵往黑龙江与罗刹战,败绩,海塞伏诛,希福革去翼长,鞭一百,仍令留在宁古塔。”

[15]《外贝加尔的哥萨克(史纲)》第一卷,“哥萨克从雅库次克出发远征阿穆尔河·1658年斯捷潘诺夫英勇牺牲”,第144页。

[16]爱新觉罗·玄烨《海东青》,《清圣祖御制诗文》卷七,《故宫珍本丛刊》第542册,海南出版社,2000年,第80页。

[17]《清圣祖实录》卷一一一,康熙二十二年七月丁丑。

[18]《清圣祖实录》卷一一三,康熙二十二年十一月癸未。

[19]《清圣祖实录》卷一一四,康熙二十三年二月辛酉。

[20]《清圣祖实录》卷一三五,康熙二十七年五月癸酉。

[21][法]张诚著,陈震飞译,陈泽宪校《张诚日记(1689年6月13日—1690年5月7日)》,商务印书馆,1973年,第33页。

[22]《张诚日记》,第36页。

[23]该条约以满文、俄文、拉丁文三种文字写成,双方共同签署的是拉丁文文本,时间为公元1689年9月7日,通常译作《尼布楚条约》,《东北国际约章汇释》作“尼布楚界约”。

[24]本段关于《尼布楚条约》的文本比较,参考了《一六八九年的中俄尼布楚条约》附录二。

[25]《萨哈林旅行记》第一章,“萨哈林半岛”,湖南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9页。

[26]《萨哈林旅行记》第一章:“1710年中国皇帝敕令在北京的外国传教士绘制一幅鞑靼地区图;传教士们在绘制这幅地图时使用了日本的地图,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当时只有日本人才知道拉彼鲁兹海峡和鞑靼海峡是可以通行的。”第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