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传统审美理论不同，生态审美首先强调伦理意识的重要性，认为没有生态伦理意识，生态审美就无从谈起。因此，倡导“爱物”的生态伦理学，可以视为生态危机时代对于改善人性素质、提升人性境界的期盼和吁求。笔者这里所探讨的生态伦理学可以概括为“强调生物圈生态整体的人文主义”，近似于国际学术界所说的“生态人文主义”。......
2023-11-17
生态美学：自然审美原则
【摘要】：[4]卡尔森所提倡的肯定美学，始终强调要按照“自然所是”以及“自然所具有的特性”来欣赏自然。卡尔森在论述肯定美学内涵时，着重强调了自然欣赏的适当性问题，因为对于自然的适当或正确的欣赏，是肯定美学得以成立的必要条件。尽管审美不等于认知，但是卡尔森认为，认知是审美的基础，在自然审美活动中，欣赏者不应该随意地违背关于自然事物的科学知识。
肯定美学的生态美学意蕴要点一：肯定美学主张按照自然自身欣赏自然，强调自然审美欣赏的适当性，提倡在自然科学知识特别是生态学知识的引导下欣赏自然，从而将传统的自然欣赏改造为对于自然的生态审美欣赏。
肯定美学明确主张按照自然自身欣赏自然，反对传统自然美学中按照艺术方式欣赏自然的做法。卡尔森将传统中按照艺术方式欣赏自然的方法概括为对象模式（the object model）与景观模式（the landscape model），前者以雕塑为典范对象，后者以景观画为典范对象。[3]卡尔森认为，无论是对象模式还是景观模式，都会误导自然欣赏，因为自然既不同于孤立的雕塑作品，也不同于二维的景观画。如卡尔森所言，按照艺术方式欣赏自然，意味着“不是把自然作为自然所是（as what it is）以及根据自然所具有的特性来欣赏自然，而是把自然作为某种自然所不是的事物以及根据自然并不具有的特性来欣赏自然。”[4]卡尔森所提倡的肯定美学，始终强调要按照“自然所是”以及“自然所具有的特性”来欣赏自然。马尔科姆·巴德在讨论肯定美学时明确提出，要“按照自然实际所是（as what nature actually is）欣赏自然”，如他所言：“由于无法接受关于自然事物的欣赏就是在艺术概念指导下来欣赏自然事物，那么显然可替代的方案就是，在自然事物或现象实际所是的概念指导下来欣赏自然事物。”[5]
对于肯定美学而言，自然欣赏有适当与否、正确与否之分。既然肯定美学强调要按照自然自身欣赏自然，那么自然自身就是自然欣赏适当与否的标准，即符合自然自身特性的欣赏是适当的，反之则是不适当的，因此审美欣赏的适当性问题是肯定美学的核心问题。卡尔森在论述肯定美学内涵时，着重强调了自然欣赏的适当性问题，因为对于自然的适当或正确的欣赏，是肯定美学得以成立的必要条件。具体地讲，肯定美学所强调的审美适当性问题具有两方面内涵：（1）科学认识上的适当性。肯定美学强调，必须根据自然实际所是来欣赏自然。“自然实际所是”意味着自然审美活动涉及对自然的科学认知。尽管审美不等于认知，但是卡尔森认为，认知是审美的基础，在自然审美活动中，欣赏者不应该随意地违背关于自然事物的科学知识。一旦欣赏者所欣赏的审美对象，在科学认知上不符合自然事物的真实情况，那么其欣赏活动就是不适当的。（2）环境伦理上的适当性。肯定美学反对按照艺术的方式来欣赏自然，这种欣赏方式在环境伦理上是不适当的，因为自然并非人造物，自然不同于雕塑或景观画，因此按照欣赏雕塑或景观画的方式欣赏自然，是对自然的不尊重。如卡尔森所言，自然欣赏的对象模式和景观模式，“不仅是反自然的（anti—natural），而且是傲慢的，它们蔑视自然环境，认为自然环境不符合艺术与文化的理想（ideal）和前见（preconception）。这些环境的和伦理的担忧之根源在于……这些模式并不鼓励按照自然所是、自然所具有的特性来欣赏自然”[6]。
卡尔森版本的肯定美学强调，只有在科学知识指导下的自然欣赏才是适当的。因为卡尔森认为，关于自然的科学知识是对自然的正确认识，这种科学知识是价值中立的，它排除了人的主观看法，是一种客观立场，能够客观地揭示自然的特性，帮助人们理解自然，所以在科学知识指导下的自然欣赏，就是按照自然自身欣赏自然。由此，科学知识对于肯定美学来说至关重要。如卡尔森所言：“自然审美欣赏主要为科学所培育，而且肯定美学一开始就与科学的发展相关联……超越这种边界（指科学世界观），肯定美学就不是一种能够被证明的立场。可以说，这一证明处于科学世界观范围内。因此，肯定美学的性质和范围依赖于科学。”[7](www.chuimin.cn)
肯定美学对科学知识的重视，是肯定美学走向生态美学的关键。生态审美的一个关键点是：“生态审美必须借助自然科学知识特别是生态学知识来引起好奇心和联想，进而激发想象和情感；没有基本的生态知识就无法进行生态审美。”[8]毫无疑问，生态学是自然科学的一部分，当我们把科学知识聚焦于生态学知识时，从肯定美学走向生态美学就顺理成章。如卡尔森所言：“生态学不只在某种意义上具有全面的包容性，而且也强调统一、和谐、平衡等好的审美特性。我认为，肯定美学观点在一些当代论著中，特别是在一些生态学或生态性话题的论著中最为突出。这种观点不仅被称为一种科学美学，而且确实也是一位学者所称的‘生态美学’。”[9]由此可知，卡尔森本人也认为，在自然审美欣赏中，把科学知识聚焦于生态学知识时，便可以将这种肯定美学称为“生态美学”。
因此，在科学知识，尤其是生态学知识引导下的自然欣赏，就是按照自然自身欣赏自然，这是对于自然的适当欣赏，它必然有助于将传统的按照艺术方式欣赏自然的做法，改造成对于自然的生态审美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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