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莱多埃尔·格列柯：西班牙最美小镇

2023-10-27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8世纪托莱多被阿拉伯人占领后，曾迁都到科尔多瓦。托莱多于1986年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中。我们一起游览了宏伟的托莱多大教堂之后，他们去了博物馆，我则启程去观赏埃尔格列柯的作品。埃尔格列柯为了表示他对这种风气的抵触，希望能够自由地表现自己的主题。博物馆由埃尔格列柯的故居改建而成

Toledo

托莱多自古代以来到中世纪，都是卡斯蒂利亚大区的首府，也是该地区的主要城市之一。这样的城市本来就应该很大，我已经是第四次来到这里了，但每次还是会被托莱多的城市规模所震惊。托莱多在罗马帝国和西哥特王国统治西班牙时曾是首都。8世纪托莱多被阿拉伯人占领后，曾迁都到科尔多瓦。自1085年“收复失地运动”之后，从阿方索六世开始到1561年腓力二世迁都到马德里之前，托莱多一直牢牢地占据着西哥特王国首都的位置。历史的造化使得托莱多自10世纪便开始了阿拉伯人、基督徒和犹太人共居一城的历史。这种历史印记烙在了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之中。托莱多于1986年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中。

自古以来都是西班牙政治、文化、宗教中心的古都托莱多，最近却总是被当成“马德里附近的小而美的一座中世纪村庄”。也许是它那童话般的迷宫小路所带来的回忆过于强烈了吧！

这次因为只打算逗留一天，所以就订了火车站附近的酒店。托莱多市区在海拔150米的山丘上，周围被城墙结结实实地围了一圈，可以很好地抵御敌人的入侵。从火车站所在的地方望去，满眼全是山坡，而城市的另一面绝大部分都是悬崖，再加上与Río Tajo江相邻，形成了天然的堡垒。只要筑上一面城墙，就是得天独厚的堡垒！在中世纪时期，王公贵族住在城内，平民百姓住在城外。不知道当时的平民百姓是否也像我现在一样，望着城墙那边，憧憬着那高贵奢华的生活呢？本来完全可以走上山的，但因为我在市里已经走了太多的路，所以决定坐汽车上山。

我很难得地在上山的汽车上碰到了一对韩国夫妇。一般的夫妇看到同胞也不会搭话，这对夫妇可能看到我是一个人，就过来跟我搭话。在谈话中我了解到丈夫是一家电视台的航拍员，相比于其他的工作假期会长一些，所以才会来这儿长途旅行。

我们一起游览了宏伟的托莱多大教堂（Catedral de Toledo）之后，他们去了博物馆，我则启程去观赏埃尔•格列柯的作品。走在托莱多起起伏伏的坡道上，就像穿行在一座迷宫中。我盯着地图看了好半天都分不清图上标注的路是哪一条。以为自己走到了，却还是回到了原点。托莱多的街道如童话般美丽，但最好不要试图从地图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被困在了迷宫中，有些垂头丧气。自己再这么乱转下去肯定不行，最好求助一下当地人。

“请问圣多美教堂怎么走？”

我真应该早点问路的。一问才知道，目的地离我站的地方只有三分钟的路程。走起来比想象中要近得多。

其实，要不是因为埃尔•格列柯（1541—1614），我也不会放弃游览托莱多的迷宫街道，直接前往圣多美教堂。我以前对他并不感兴趣，在制订这次旅行计划的过程中，我认识到他是一位不亚于任何人的伟大的画家，所以此行非常期待能看到他的作品。埃尔•格列柯虽然生活在16世纪，但他在画中采用的表现形式却十分现代。那个时候，人们一看到他的画就会想起“那位画家”，可见他的确非同一般。

他是一位天才。在文艺复兴时期，完美的身体比例和透视法则成为了名画的标准。埃尔•格列柯为了表示他对这种风气的抵触，希望能够自由地表现自己的主题。他刻意将画中的人体比例扭曲，并全部涂上了沉重的色彩。尽管这种画风在当时并没有得到认可，但几百年过去后，他的画风却深深地影响了19世纪的印象派画家。例如，毕加索采用立体的构图形式跟埃尔•格列柯一模一样，塞尚和埃尔•格列柯被称为“灵魂兄弟”，由此可见埃尔•格列柯对欧洲美术的影响之深远。更重要的一点是，格列柯的这些作品只有到他的出生地——托莱多才能够见到，这也是托莱多吸引众多游客们来访的主要因素之一。

圣多美大教堂里藏有格列柯最优秀的作品。我尽量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走进教堂。这么小的教堂还要收门票，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走进教堂，右手边是《奥尔加斯伯爵的葬礼》（Entierro del Condede Orgaz），画作布满了整个墙壁。所有人都停在它面前。教堂规定可以拍摄教堂内的其他画作，唯独提醒了好几次禁止拍摄格列柯的作品。当初教堂为了省下一点买画钱还跟格列柯打过官司，肯定没想到几百年后能靠这些画来维系教堂的运作。

这幅画美得让人感动。我好像也在奥尔加斯伯爵的葬礼现场一样，默默地低下了头。画作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仅仅维持在我听完背后的故事之前。

奥尔加斯伯爵于1323年离世，他生前热心慈善事业，是一名虔诚的教徒。他死之前曾立下遗嘱，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今后都要资助圣多美教堂的修建。但从16世纪开始，他的子孙就没有兑现过这个承诺了。圣多美教堂的主教为此将奥尔加斯的子孙告上了法庭，之后的十年里他们一直在法庭上唇枪舌剑，最终圣多美教堂获得了胜利。主教为了让伯爵的子孙们永远不要忘记伯爵的遗嘱，决定让埃尔•格列柯画一幅画作为凭证。

《奥尔加斯伯爵的葬礼》描绘的是在伯爵下葬的这天，圣斯德望与圣奥斯定都来埋葬伯爵的传说。因为奥尔加斯伯爵的虔诚，再加上由圣徒亲自埋葬，所以死后就能够升入天堂。这幅画长3.6米、宽4.8米，画中的人物与实际的大小相差无几无大异，在画的下方停放着伯爵的灵柩，就像是真的在把伯爵放入棺内一样。

圣多美教堂外观，比想象中要小得多。

我认为中世纪绘画的魅力在于其丰富的象征意义以及细致的背景说明。比起晦涩难懂的现代艺术作品来说，中世纪的绘画令人更有亲近感。只要你富有诚意地去观察，画中的故事就会如抽丝剥茧般地呈现出来。即使画是受人之托所作，也都会带上作者本身的意图，这幅画也是如此。那么，几百年前的埃尔•格列柯想对我们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有趣的是，埃尔•格列柯在画中不仅描绘了圣母玛利亚、使者约翰和圣斯德望等圣经中的人物，还加上了自己的儿子以及腓力二世的头像。腓力二世和受耶稣信任的圣人们并排在一起，不知是因为崇敬之情而将其归入圣人之列，还是因为宫廷画家的梦未能成真，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奥尔加斯伯爵的葬礼》大部分使用黑白两色，只在叙述故事的部分用上了鲜艳的颜色，使得主题十分突出。更有意思的是它让数百年前的当事人们汇聚一堂。也许正是因为画中贯穿了数百年的时差，才让这幅画变得如此有魅力吧！

我的下一个目的地是Museo del Greco博物馆。博物馆由埃尔•格列柯的故居改建而成。一路上，我一直在找陈旧的建筑，但没有找到。这回怕自己又迷路，早早问了路，原来就在100米开外的地方。和我想象的不同，博物馆经过改造后变得十分现代。走进大门买好门票，经过左侧门连接的鹅卵石小道，就能够看到埃尔•格列柯的故居了。

埃尔•格列柯的本名是多米尼柯•狄奥托科普洛（Doménikos Theotokópoulos）。从名字中不难看出，他出生于克里特岛的伊拉克利翁。在希腊出生后，他穿过位于欧洲大陆边缘的西班牙来到托莱多，并一直生活在这里。“埃尔•格列柯”这个名字其实就是“希腊人”的意思。当时的意大利人不叫他多米尼柯，而叫他“希腊人”（IL Greco）；埃尔•格列柯来到西班牙之后，意大利语中的“IL”被叫成了“EL”，最后就变成了“埃尔•格列柯”。

格列柯博物馆外的院子里薰衣草长势喜人。

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在我走在“朝圣之路”上的时候，一位很熟的西班牙大婶和很多周围的人也不称呼我的名字，而是叫我“Miss Coreana”，就是“韩国小姑娘”的意思。也许西班牙人对于记住外国人的名字并不感兴趣，但假设我在西班牙要被叫作这个名字一辈子的话，应该也不会乐意吧。正因如此，埃尔•格列柯在画上总是签自己的本名。

格列柯移居到西班牙之后还发生了这样的故事。当时的伊拉克利翁是威尼斯共和国的领土，格列柯直到26岁都住在克里特岛上，学习拜占庭风格的宗教画并成为了一名画家。此后10年的时间他在威尼斯、罗马等地学习文艺复兴运动风格的绘画技巧，同时也兼职为别人作画。腓力二世曾召集欧洲的画家们来参与Monasterio de El Escorial修道院的装饰工作，当时也找到了埃尔•格列柯，但腓力二世对他所画的《El Martirio de San Mauricio》不满意，拒绝将其挂在圣坛上。这让一直渴望能够成为宫廷画家的格列柯很受挫。从某个意义来说，后来埃尔•格列柯移居托莱多，并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宗教画家是一种必然。托莱多现在依然是宗教的中心，是天主教的一个大教区。

埃尔•格列柯1577年来到托莱多，1578年随着儿子Jorge Manuel出生，他也成了一名父亲。他的儿子经常出现在他的画里，并且长大后也成了一名画家，但在绘画上的成就却远远不及父亲。

在博物馆里展出的画作中，最美的要属《Vista y plano de Toledo》（《托莱多的全貌和地图》）了。这幅画是由San Juan Bautista医院（现在的Travera医院）的行政主管和书法家所收藏，画于埃尔•格列柯的全盛时期。画中细致地描绘了托莱多的全貌，画的左侧描绘了一位表情温和的男子摊开托莱多地图查看的模样，画的上方还环绕着圣母玛利亚和天使。这幅画与7世纪中后期的大主教San Ildefonso有关。他声称曾经看到圣母玛利亚在托莱多上空显灵为百姓祈福，这幅画描绘的就是他想象中的那幅画面。

《托莱多的全貌和地图》让我想起了马克•夏加尔（Marc Chagall，1887—1985）。夏加尔以自己生活过的尼斯的郊区为背景，描绘了一对飞上空中的恋人。这幅画就是著名的《Couple au Dessus de St.Paul》（《圣保罗上空的恋人》）。夏加尔和格列柯这两位画家，虽然所处的时代和画风大相径庭，但他们都具有普通人所没有的独特的想象力。

我只给大家介绍了格列柯的两幅作品，在托莱多还可以看到他的很多作品。托莱多所拥有的电影里常出现的街道、河流怀抱着悬崖那种宏伟壮丽的风景也是不容错过的。游客通常都会从马德里到托莱多一日游。托莱多实在是太美了，我想也许是因为格列柯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所以更增添了这里的美丽吧。

托莱多经常举行庆典活动。市政厅也会为游客们准备庆典活动。

如果想来杯啤酒的话，“他”永远在这儿等着你

举行庆典期间，托莱多会在街道上挂上遮阳棚，为大家遮阳。

旅行贴士

推荐交通

从马德里的Atoca车站搭乘AVE高速列车到达托莱多需要30分钟。从elliptica广场的Estación de Plaza Elíptica客车站乘坐汽车，所需时间为45分钟。火车站和客车站离市区有一段距离，步行需要20分钟。

火车 www.renfe.es

托莱多旅游局 www.spain.info/en/ven/otros-destinos/toledo.html

推荐餐厅

ConﬁteríaSantoTomé

托莱多的Mazapán很有名。Mazapán是过圣诞节的时候吃的点心，是用核桃粉和白糖、蜂蜜制成的。据说这里从1856年就开始出售Mazapán了。(www.chuimin.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