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万国商团：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服务与成就

2023-09-25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工部局代表全体租界民众向万国商团的服务表示了感谢。该年的年度检阅再次取消，但万国商团前赴江湾，开展一次野外扎营练兵。1917年的报告中称“大战将男人连绵不绝地吸入战场”，随着外国侨民不断离沪，万国商团总人数降到1 139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第一年，万国商团的年度预算估计超过65 000两银，但是钱没有全部用完。他为万国商团服役37年之久，这是一项惊人的记录。

白雷中校被英国陆军部召回，于1915年3月离开了万国商团。他的领导精神颇受好评——在他离沪之际，万国商团中的德国人、奥地利人的连队仍举办了一场特别的阅兵式，与他告别。白雷离任后，屠鲁门少校继任指挥官。尽管很多团员离开上海回国去参加战斗，但万国商团的兵力还是得以保证，甚至有所壮大，随着一些老团员的归来，是年底，万国商团在册官兵人数已增至1 234人。人称“威利”（Willie）的军士罗斯（Rose），他参加万国商团约有10年，8月时被任命为军需军士，此后他一直服役万国商团20余年，未曾缺席过一次。这一年（1914年）是1884年以来第一次不能举行年度检阅。是年底，因江南机器制造局（Kiangnan Arsenal）发生的“骚乱”，万国商团被再度动员，值勤几天。工部局代表全体租界民众向万国商团的服务表示了感谢。万国商团成立一支“海员队”，据载共有拖船和汽艇42艘、驳船135艘，估计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船可供利用，并且不与船主的业务相冲突。这个连队多年来一直受到有关方面的“称赞”。

1916年，万国商团总人数1 249人，支出约计50 000两银。该年的年度检阅再次取消，但万国商团前赴江湾，开展一次野外扎营练兵。由于增添了新制服，1917年的万国商团预算将近60 000两银。

1917年的报告中称“大战（即第一次世界大战，译者按）将男人连绵不绝地吸入战场”，随着外国侨民不断离沪，万国商团总人数降到1 139人。121人的德国队因中德断交而被解散，奥匈队也随即解散。万国商团的年度检阅改由工部局总董和董事们来进行。

在1914—1918年的战争接近尾声时，编者需要指出的是，万国商团在战争期间能保持相对稳定的兵力，大部分要归功于年长男人的忠诚，他们中的许多人之前为万国商团效力，并愿意在年轻男人奔赴前线战场后，替代他们继续效力于万国商团。

前文中已有提及的温格罗夫少校在这一年离开万国商团，他没有追平克拉克的服役记录，但也已超过35年。1918年1月7日是万国商团另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red letter day），动议10年之后，这一天万国商团终于拥有了一栋新的操练厅（即现存的这座建筑）。

新操练厅被充分地利用起来，万国商团团长评价道：“如果没有这一操练厅，就不可能像今天这样给出综合指令。简而言之一句话，我们希望大家铭记在心，那些当初主张建造操练厅者所做出的努力。”

万国商团的“荣耀”记录在这一年（1918年）遭到了小小的玷污。1918年，后备队有一个军官被调往英人“乙”队，而“乙”队不接受此一调令，从而引起万国商团内部的一场纠纷。争端反映到工部局，工部局坚持这次人事调动，致使有异议的人继续扩大事态，甚至提出停止出操等。他们“完全藐视所有军事组织都必须应遵守的基本原则，即无论是真实不公还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任何不满，都不能作为一个士兵违抗军令的正当理由。此次纷争的最终结果是闹纠纷的人中有4人受到谴责处分，4人受到警告处分，1人被开除出团”。团长对这一风波的看法是：“这是万国商团史上之首次，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几名士官不愿遵守万国商团所引以为傲的高标准的军纪要求。没有军纪，就没有战力。每位军人，无论他是什么军衔，都必须铭记‘个人服从集体’（the Regiment first and individual last）的箴言。”万国商团共计有982名各级军士一同接受了工部局总董和董事们的年度检阅，这创造了一项记录。万国商团的部分连队是年3次被动员出防。

尽管屠鲁门中校担纲万国商团团长之职仍有一年时间，但他必须考虑，随着欧战结束，一位正规部队的军官很快会来接替他的位置，因此他自觉有必要在年度报告中对万国商团的未来多说两句。这些文字值得在此被全文引用：“随着大战结束，以及后来对持久和平和国际联盟问题的讨论，在民间会有一种弃武从文的思想倾向。我们必须要坚决抵制这种想法，因为如今几乎每个国家都有国内冲突爆发，阵阵不息。现在，我们可能会阻止国家之间的战争，然而奢望人的本性富于安分思想，以至于没有人再愿用暴力推翻善治之政府和法治之秩序，还为时尚远。我们必须正视这样一个事实，即平息这种‘骚乱’的必要手段还得依靠最新式的有力武器。因此，上海对防御力量的需求并不会因为欧战终止而结束，甚至有所减弱。这里的人们仍有个人服役于万国商团的义务，因为这是防止任何‘骚乱’的最好保障。”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第一年，万国商团的年度预算估计超过65 000两银，但是钱没有全部用完。商团人员减少近200人，包括后备队在内，总计为1 046人。团长写道：“若弃武从文之思想在上海不像在其他民主国家那样普遍，才是令人吃惊的现象。因此，士兵人数减少不足为奇。”

暂停5年之后，万国商团有幸再度得到正规军军官的年度检阅。英国陆军委员会[25]承诺将用更先进的武器重新武装万国商团。

万国商团在1919年被动用了几次，以平息当地“骚乱”。屠鲁门中校在致万国商团的告别信中写道：“我曾在去年万国商团一份报告的结尾处写道，随着大战结束，民间有种弃武从文的思想倾向。过去这一年中发生的事情完全证明了我的话是多么‘正确’。我要再次强调一下，允许那种弃武从文的和平精神在上海男人们中蔓延，非常危险。”

“上海本质上是一个商业城市，它的生命与成长取决于它的贸易。和平环境对于商业成功至关重要，如果允许有限度或无限度的‘骚乱’发生，上海就无法维持它的地位。上海的组成是国际化的，能得以保存的唯一的军事力量要在它自己的市民中形成，因此为万国商团效力一段时间成为每一位生在上海、来到上海、身体适格的年轻男子的重要使命。”

“欧洲的战争虽然已结束，上海的形势却没有改变，世界各地裁减武装军队的情况我们或有所闻，但上海仍有必要保持一支机动的防卫力量，其人数要足以能防止本地一切‘骚乱’，使之不能酿成破坏生命财产的‘暴动’。”

屠鲁门中校于1920年5月25日卸去团长之职，退居商团副官。他为万国商团服役37年之久，这是一项惊人的记录。在本年的年度纳税人会议上通过一项决议，会议记录了上海外侨社区曾对他致以崇高的谢意。庇亚士（E. C. Pearce）爵士亲自宣称，屠鲁门“作为义勇兵，从1884年1月至1920年5月的服役记录是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屠鲁门中校在本次会议闭幕之后一个月，正式从万国商团中告退。

曼埃强生上校在1920年写到了万国商团军需部（the Quartermaster's Dept.）的罗斯先生，他觉得“罗斯这人热情似火、精力非凡，会欣然接受（万国商团）总部办公室这一重担，并有能力做好此项工作”。

这一年（1920年）记录中提到了装甲车。它（指“装甲车队”，译者按）在后来成为万国商团中最重要的队伍之一。一辆装甲车正在当地（上海）被制造出来。新任团长祝贺工部局拥有了“宏伟的操练厅与新式的靶子场”，在他看来，万国商团至少还需要再装备5辆装甲车。

1921年的预算反映了战后上海亟待增加防卫力量。万国商团年度预算几乎升至100 000两银，主要花费在军服、弹药上，另外又增添了新的拖炮战马和一个军士长。1920年，万国商团总支出约为50 000两银，所以1921年的预算差不多增加了整整一倍。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工部局对万国商团预算的增长更为迅速。

曼埃强生上校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1921年报告。万国商团的现役人数增加了200人。曼埃强生团长赞扬了英国退役军人愿意参加万国商团的自发行为。参谋部人员的数量现在得以稳定增长，有2个英国常备军官——莱顿（Leighton）和肯普（Kemp）承担起了当年参谋部的职责。军需军士罗斯“不知疲倦的劳作，让所有人赞不绝口”。英国政府赠给万国商团炮兵队崭新的榴弹炮（howitzer）[26]。万国商团还向工部局建议要购置大卡车，准备向最现代化的方向发展。团长对中华队的评价很能说明这一点，他说：“在这个队中，每一件事情都以最严肃和可行的方式被对待。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说，该队队员参加检阅的次数能引起世界上所有志愿兵的瞩目。忠于职责以及全队上下尽全力做好每一件事的决心是崇高的。”同年，为了保卫这些财产，工部局电气处成立了特别后备分队，电话公司、电车公司分别成立电话队、电车队。

除了4门榴弹炮外，英国政府“以长期借用”的方式提供了900支步枪和刺刀、900套装备、20挺刘易斯机枪[27]，以及其他各种杂物。同时，工部局提供了数辆铁甲车、大量手枪和一个左轮枪靶场。另外，万国商团又订购了14挺机关枪，以及枪榴弹、维里灯（Verey lights）、抗暴弹等武器和设备。毫无疑问，曼埃强生上校通过不断向工部局要求更多现代化的装备，为战后万国商团的发展指明了正确方向。他还雄心勃勃地想组织一个航空分队，但因为工部局财务处的阻挡，最终未能实现。他在给工部局第二份年度报告的结论处写道：“度过‘饥饿期’（starvation period）后的第一年，万国商团因在装备等方面花了较多的钱，所以它目前的状况——不论是人数或战力方面——有充分理由可使工部局感到满意。”

工部局这一年（1921年）同意颁发“长期服役奖章”。这一建议此前就曾被提出过，但对于获奖者资格——“长期服役”的期限，有着不同的意见，最终不了了之。获奖资格在1921年最终被确定为：在一个确有运作的作战单位中有效服役12年。

今年事项繁多，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样，万国商团用完了100 000两银的年度经费，并超支了一些。仓库和储备品的采购，总额高达125 000两银。各个开支大项名列如下：

1922年3月11日，万国商团海员队正在接受霞飞将军的检阅。

上海万国商团：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服务与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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