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空军侦察报告,共军主力正向通许地区前进。战机也随即出现了。根据粟裕的指示,6月26日,三、八纵由开封郊区向通许方向转移,给邱清泉让开去开封的大道。粟裕抓住了这一有利战机,不待查明区寿年兵团的具体部署情况,即于27日下达围歼区寿年兵团的作战命令,豫东战役第二阶段的作战开始了。蔡廷锴不愿意打内战,在福建起义,宣布成立“福建人民政府”。......
2023-08-18
坡庄会议——蒋介石调整重点进攻战略——陕北甚为困难——毛泽东指示外线出击——华野兵分三路——南麻、临朐战斗——粟裕承担责任——陈毅对粟裕的信任和支持——西进兵团艰苦奋战——总结经验教训
孟良崮战役结束后,蒋介石撤换了陈诚、汤恩伯,对原来的部署作了相应的调整。1947年5月和6月期间,山东战场出现暂时的平静,华东野战军又获得了一段休整的机会。
1947年5月28日到6月2日,华野在沂水西北的坡庄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总结孟良崮战役的经验,传达贯彻中央军委对山东战场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饶漱石首先在会上作了“关于准备反攻迎接胜利”的形势报告。他指出:经过几个月的自卫战争,蒋介石的军事、政治、经济遭遇严重困难,全国革命高潮快要到来。人民解放军已接近全面反攻的前夜,74师被歼是华东战场的转折点。我们不像从前那样困难了,国民党的士气受到很大震动,我们的士气受到很大鼓舞。只要我们再歼灭敌人一两个主力师或一个主力师加上两三个次要师,则华东战场即可取得主动,并可开始转向反攻。饶漱石的语气显得非常乐观,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部分干部的轻敌速胜情绪。
陈毅在会上作了关于山东战局和军事问题的报告。他强调山东今后的作战方针是:坚持以山东为基地彻底粉碎蒋介石的进攻,准备反攻条件,争取战局转变。不轻敌,不怕困难,不急躁,不分兵,集中主力消灭敌人主力。他提出要努力学习毛主席运动战、歼灭战的方针,反对冒险主义,反对总决战的思想,主张分批歼敌主力,逐次消灭敌人。他着重指出:敌人集重兵于山东,虽然加重了华东军民的负担,却给其他战场的反攻作战以很大的便利。目前除山东、陕北外,我军均已转入反攻。但就山东局部情况来看,我们还未取得主动,敌人正准备再次大举进攻,我们还要准备进行恶战。因此,我们必须继续巩固内部团结,坚决服从领导,执行命令,戒骄戒躁,彻底粉碎敌人的重点进攻,争取战局的转变。他指示在休整期间,各部队要加强反对本位主义、小团体主义,加强组织纪律性,爱惜民力、物力,认真执行俘虏政策,把军队建设的各项工作搞好。(1)
坡庄会议是一次统一思想,坚持山东根据地,集中兵力打歼灭战,粉碎蒋介石重点进攻的会议。经过莱芜、孟良崮两次战役的胜利,大家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集中兵力的重要性。如果说以前对统一指挥和运动作战还有怀疑,通过这些胜利大家统一了认识。根据华野领导的设想,以后几个月的行动应该是继续坚持内线歼敌。但是形势又发生了重大变化,导致了华野的“7月分兵”。
蒋介石在孟良崮战役失败后,仍未放弃对山东的重点进攻。他起用日本战犯冈村宁次为顾问,在南京、徐州等地召开多次军事会议,检讨战局,研究对策。国民党军统帅部制定“并进不如重叠,分进不如合进,以三四个师重叠交互前进”的作战方针,调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到鲁中前线统一指挥。国民党军集中9个整编师、22个旅,在莱芜至蒙阴不到50公里的正面摆成方阵,配备了山地作战器材和炮兵,囤积物资,准备发动新的攻势。
华东野战军主力当时集结在莱芜、蒙阴以东,坦埠、沂水以北地区。针对敌军“密集平推,步步为营”的战法,准备在6月中旬对莱芜的国民党5军和85师发起进攻,求得在运动中歼敌一部,调动敌军,收复新泰、莱芜产粮区,打通与鲁南的联系。但我军刚开始调动,敌军即向后收缩,严密防御。我军没有机会,只好放弃原计划,等待机会。6月22日,毛泽东指示华东野战军:“山东战事仍为全局关键。你们作战方针,仍以确有胜利把握然后出击为宜。只要有胜利把握,则不论打主要敌人,或打次要敌人均可,否则宁可暂时忍耐,不要打无把握之仗。”(2)
此时,毛泽东在陕北的处境,比华东要困难得多。为了挫败国民党军对陕北的重点进攻,拖住胡宗南兵团,毛泽东坚持留在陕北,一面指挥全国各战场的作战,一面与胡宗南周旋。虽然彭德怀指挥西北野战军取得了青化砭、羊马河、蟠龙三次战役的胜利,给胡宗南以沉重打击,但胡宗南仍不放弃对陕北的进攻。他盘踞延安,指示手下部队对安塞、保安地区进行“清剿”,一方面寻找西北野战军决战,更重要的是企图寻找党中央的所在。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带领中央机关,连夜冒雨行军,在靖边、葭县、米脂一带黄土高原转移,与敌人周旋。这一带地区荒凉贫穷,毛泽东等经常以野菜、黑豆充饥,的确是非常艰苦。毛泽东感到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需要在战略上采取主动,从根本上扭转被动局面。就在那些日子里,他构思了让刘伯承、邓小平指挥中原野战军千里跃进大别山,陈毅、粟裕指挥华东野战军南下江淮地区作战的设想。邓小平对毛泽东的战略思想是心领神会,他在一次报告中这样陈述:“蒋介石的反革命战略方针是要把战争扭在解放区打,这是他从长期反人民战争中得到的经验。……这次蒋介石又想用这个办法对付我们,扭在解放区打,来削弱我们的人力、物力、财力,使我们不能持久,封锁我们不能出来,好使他保持三万万人口的后方完整而不受损失,来供应他作战。这个如意算盘是高明的,但是还有更高明的毛主席,他从确定自卫战争的方针时起早就看清了这一点。他告诉我们,开始必须在内线打,打到一定时候,也就是削弱敌人到相当程度之后,就要打到外线,到蒋管区去打。这样就可以击破蒋介石反革命的毒辣的战略方针。因为在战争初期,我们的装备还不够优良,作战经验还不丰富,内线便于消灭敌人,便于组织和发展我们的力量,便于积累经验,所以先在内线打是完全必要的,也是取得了胜利的。从1946年7月到1947年6月,我们全国各个战场在第一年的自卫战争中,消灭了120万敌人。我们把分散的游击部队组成了野战军,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这时时机成熟了,就应该转到外线,否则就要吃亏。拿冀鲁豫来说,经过一年的内线作战,农民的鸡、猪、牲口看见的不多了,村里的树也少了,试问,扭在解放区打,我们受得了吗?如果我们只想在内线作战要舒服一些,就中了敌人的毒计。”(3)
根据毛泽东1947年5月4日给刘邓、陈粟的指示,刘邓大军应在6月份南下,向长江或大别山进军。陈粟配合刘邓行动,受刘邓指挥。大约在6月20日左右,刘邓接到毛泽东从陕北发来的一封极秘密的电报,写的是陕北“甚为困难”。这样的话,毛泽东从未向其他战区的负责人说过。刘邓懂得这封电报的分量,马上复电半个月后行动。实际上不到10天,6月30日,刘邓大军就强渡黄河,开始了千里跃进大别山的行动。(4)
当时,华野仍按原定计划,准备在内线歼敌。由于国民党军靠得很紧,找不到歼敌一部的机会,陈毅、粟裕即改变意图,以六纵向临沂、蒙阴公路出击;以四纵奔袭费县,破坏敌军后方补给线;以七纵佯攻汤头,迫敌分兵回援,主力集结在沂水一线待机。
刚刚部署完毕,突然接到毛泽东6月29日电报。电报指示:“蒋军毫无出路,被迫采取胡宗南在陕北之战术,集中六个师于不及百里之正面向我前进。此种战术除避免歼灭及骚扰居民外,毫无作用,而其缺点则是两翼及后路异常空虚,给我以放手歼击之机会。你们应以两个至三个纵队出鲁南,先攻费县,再攻邹、滕、临、枣,纵横进击,完全机动,每次以歼敌一个旅为目的。以歼敌为主,不以断其接济为主,临蒙段无须控制,空费兵力。此外,你们还要准备于适当时机,以两个纵队经吐丝口攻占泰安,扫荡泰安以西、以南各地,亦以往来机动歼敌有生力量为目的,正面留四个纵队监视该敌,使外出两路易于得手。以上方针是因敌正面既然绝对集中兵力,我军便不应再继续采取集中兵力方针,而应改取分路出击其远后方之方针。其外出两路之兵力,或以两个纵队出鲁南,以三个纵队出鲁西亦可。”(5)
这个指示完全改变了军委过去要求华野不分兵,坚持内线歼敌的方针,使华野领导人感到突然。但是他们坚决执行了中央的指示,经过紧急磋商,决定立即兵分三路:以一纵、四纵(称西进兵团)越过临蒙公路向鲁南挺进;以陈士榘、唐亮指挥三纵、八纵、十纵(称陈唐兵团)向泰安、大汶口方向挺进;陈毅、粟裕指挥二纵、六纵、七纵、九纵在沂水方向迎击正面敌人。命令下达一天之后,7月1日,各部队就开始行动。这就是华野的“七月分兵”。
“七月分兵”是在很仓促的情况下进行的,很多问题没来得及周密计划。当时正逢雨季,华野部队又经历了一个艰难曲折的过程。
华野的西进兵团和陈唐兵团向鲁南和鲁西南挺进后,国民党统帅部察觉我军意图,7月12日,蒋介石下令从鲁中地区抽回7个整编师,围追堵截我军,阻止华野部队向中原挺进。这样,国民党军在鲁中的兵力被调动、扯散,企图在鲁中决战的计划就破产了。当时留在鲁中的有4个师,其分布是:胡琏的整11师驻南麻,黄百韬的整25师在东里店,王凌云的整9师在沂水,黄国梁的整64师在东里店以西的大张庄等地。此外,王耀武属下李弥的整8师驻临朐,配合行动。
陈毅、粟裕带领华野指挥部来到南麻、临朐之间的三岔店,他们手里有4个纵队,单独对付当面国民党军任何一个师都有优势。7月10日,陈粟命令各纵队向东里店前进,消灭黄百韬的25师。当部队开始行动后,天降暴雨,山洪暴发,我军无法行动。而25师与64师迅速靠拢,东里店这一仗就打不成了。陈粟看到南麻的11师相对孤立,就命令各纵队调头,以二、六、九纵包围南麻,七纵在南边负责阻援。17日,各纵队开始行动。
南麻地处鲁中山区,是一个小盆地。三面是山,东面是小丘陵,北面高地有一个隘口通向博山,沂河从南麻以南流过。这个地方利于防守而不利于大部队行动。国民党整编第11师是“五大主力”之一,师长胡琏是个工于心计的指挥官。74师的被歼给他很大震动,虽然11师战斗力也很强,但胡琏仍然处处小心,谨慎从事。6月国民党军开始行动时,11师从莱芜到达鲁村。胡琏感觉鲁村地形不利,四面是山,中间一块小盆地。只有占领四面高山,才能保住鲁村;否则四面受敌,数万军队压在村庄里无法施展。而要占领四面高山,兵力又不足。胡琏考虑再三,请示上司移驻南麻。到达南麻后,他更不急于向前推进,而是用20多天时间,大力构筑工事,力求先保全自己。
胡琏带领11师4个团驻守南麻,以另外两个旅分别驻守北麻、高庄、北刘家庄、吴家官庄等地,范围很小,各部队靠得很紧。在外围制高点历山、马头崮等设置部分兵力警戒。在村庄周围,修筑了许多以子母堡为核心的一线或集团梅花形工事。这些工事依各种地形作不规则的组成,有的依靠山坡、坟头,沿边垂直下挖成穴,然后开射击孔。堡与堡之间可以用交叉火力相互支援,并有交通沟往来。子母堡修得非常隐蔽,就是接近瞪大眼看,也不容易发觉。子母堡外有鹿砦、铁丝网,埋了地雷,还有单人掩体,弥补地堡的射击死角,防止我军突袭。国民党军在防御上确实做到完整严密,给我军的进攻增加很大困难。(6)
为什么要打11师?粟裕回忆当时的指导思想是:“刘邓大军在六月底前将南渡黄河,军委已经告知我们,我们必须以战斗行动来策应刘邓大军的战略行动。当然,策应刘邓大军南渡可以有另一种方式,如果我们在七月初能集中兵力打一个像孟良崮战役那样的大仗,将敌人牵制在鲁中,对刘邓大军的配合将是有力的。”(7)我军自孟良崮战役胜利后,华野上下士气高昂,都想找国民党军精锐主力打大仗。当时有个说法,将国民党军主力比喻为“硬核桃”,把非主力部队比喻为“烂葡萄”,吃掉一个“硬核桃”等于三个“烂葡萄”。这种愿望当然好,但在当时也存在着骄傲轻敌的情绪。
7月17日我军按照部署向南麻开进,途中遇到暴雨,行动受阻。18日晨各纵队到达指定位置后,未作充分准备便分头发起攻击。二纵进攻南麻、吴家官庄正面阵地,遭到11师的顽强抵御。子母堡防御体系给我军造成巨大困难,二纵的战史是这样记载的:“敌工事构筑上,均以子母堡为阵地之核心,外围敷设鹿砦木桩、铁丝网等副防御及照明设备,且多设置有地雷、集束手榴弹等。子堡(小的普通地堡)较简单,母堡(大的核心堡)很坚固,母堡之后大都修有坚固的隐蔽部(控制反击兵力之用)。各堡之间疏通交通,前边以少数有生兵力配以坚强的自动火器进行战斗,大部分兵力控制于后边二线隐蔽部内,如遇前沿伤亡过大,则很快派遣兵力增补。同时在各地堡两侧多有单人掩体和交通沟,以利其两侧出来投弹或进行小的反击。敌人守备特点,一般当我发起攻击时,先以外围预先构成的隐蔽阵地,用少数三五成群的小股兵力向我袭击,迫我攻击部队过早展开,待我攻击部队占领前沿子堡后,以其纵深控制之优势反击兵力向我突入之某一点,施行强烈的反击。当其反击之前,首先以猛烈的炮火(六零炮、迫击炮、枪榴弹等)反复延伸射击,以其密集火网,求得杀伤我突击部队之有生力量,结合正面反击,达成其坚守之目的。同时敌在战役中,表现了极端狡猾和诡诈,当我正在猛烈展开攻击之际,则以假投降引诱松懈我,以此结合阵地内之守备火力,突然杀伤我突击部队,致使我攻击部队遭受很大伤亡。”我军以前攻坚中,很少遇到子母堡,一时拿不出有效的办法。炮火配合也跟不上,还误伤自己人。战斗期间因连续下雨,炮弹、手榴弹、炸药因受潮失效。道路泥泞,部队冲锋运动受到阻碍。而敌军在地堡里以逸待劳,天时地利都占了便宜。二纵在进攻吴家官庄、石钱山的战斗中,与敌军逐堡争夺,战斗异常激烈。每打下一个地堡,仅能歼敌一个班,而付出的伤亡比敌人还多。敌军在战斗过程中,我军战士也表现出轻敌的缺点:“老战士不在乎,新战士爱靠近老战士,致形成猬集,遭炮击伤亡不少。干部因看地形不注意隐蔽,遭冷枪射击伤亡亦较多。筑工事各级干部抓得不紧,因天下雨工事多水,战士不愿进入工事。”二纵连续攻坚几天,进展不大。(8)
九纵从南麻西北山区进攻11师外围制高点,18日,26师开始攻击高庄西南的145高地。这个孤立高地四周开阔,不易接近。11师18旅旅长覃道善以为有险可恃,派工兵营去防守。工兵营战斗武器较少,也没什么战斗力,营长勉强接受任务,其实心无斗志。我军九纵开始攻击后,他们支撑了一天,第二天夜里我军乘夜登山,占领了一侧山头。工兵营长失魂落魄,连预备队也没有用,拔腿逃跑下山。工兵们看营长跑了,也跟随其后。145高地被我军占领,敌军18旅阵地处于我军三面俯瞰之下,形势极为严峻。胡琏听到覃道善报告,气急败坏,亲自跑到高庄督战。他杀一儆百,命令将工兵营长枪毙。覃道善胆战心惊,命令部下拼死防守,不敢再有半点疏忽。九纵连续两天猛攻高庄,都因敌军密集火力阻挡,进展缓慢。(9)
就在我军猛攻南麻的时候,胡琏向徐州方面求援。国民党统帅部急召25、64师出动四个旅,向南麻增援。19日,25师、46师到达南麻以南的于家崮、牛心崮一线,遭到我七纵的阻击。黄百韬在孟良崮战役后遭受处罚,这次也鼓足力气拼命进攻。在攻击之前,命令炮火轰击我山头阵地,步兵开始攻击后,炮火即打向我军纵深。敌军采用轮番冲锋,对一个山头使用三个营的兵力,头一批垮了,第二批马上出动。敌军不但白天进攻,夜里也派小部队袭击,使我军得不到休息。七纵在敌军的强大攻势下,打得勇敢顽强,在孟良崮补充的弹药,全部倾泻到敌军头上。但是有的部队表现出轻敌骄傲情绪,致使在战斗中出现失误。如七纵60团奉命坚守于家崮750高地,部队上山后没有马上修工事,而是堆了一些石块了事。结果在敌军炮火下遭受重大伤亡,敌军一个炮弹就打倒9人,预备队在山后来回跑,更增加了伤亡。在战斗中缺乏统一指挥,各自为战,乱打一气。有的连队指挥员看到敌人就喊“打!打!打!”究竟打哪里也不交代。有的指挥员自己抱着机枪打,也不指挥部队射击。有的战士不听命令抢着打,只图打得快活。刚缴获的加拿大轻机枪,又好打子弹又多。60团2营阵地上5挺机枪,一天打了4 000多发子弹,也没打死几个敌人。一个排长晚上在阵地睡觉,有新战士报告山下有火光(其实是萤火虫),他不观察就命令全排开火,机枪、冲锋枪朝山下乱打一气。60团炮兵嫌炮弹太重,要牲口驮,干脆在战斗中全部打光,浪费几百发炮弹,也没打到敌人。这样的乱打必然不能持久,21日上午,黄百韬的25师突破七纵60团的750高地,七纵转入二线阵地防御。(10)
七纵于家崮阵地被突破,东面李弥的整8师也向临朐进犯。我军在南麻于11师打成对峙,一时难以解决战斗。为避免两面受敌的被动局面,21日夜里粟裕下令各纵队退出战斗,转移到临朐西南地区整顿。南麻战斗结束。
南麻战斗是场恶战,华野四个纵队伤亡较大,本应休整一个时期。但8师占领临朐,阻断我军向胶济线以北的后方通路,对解放区造成威胁。粟裕得知8师刚到临朐,只有一般性防御工事,主力尚未全部到达,可以乘其立足未稳将其歼灭,以鼓舞我军士气。于是命令二、六、九纵围攻临朐城,七纵阻援,各部定于24日发起战斗。
临朐是座古城,三面环山,沂河、弥河等河流从城旁流过,平时水浅,到处可以徒涉。但遇到暴雨,山洪暴发,交通就被阻断。24日我军向临朐运动中,又遇倾盆大雨,河水暴涨,部队行动困难。25日拂晓,三个纵队才到达临朐城外,而8师主力两个旅已在此前进入临朐城。粟裕没有改变决心,仍以二纵、九纵攻城,六纵扫清外围。26日,九纵占领城外制高点粟山,守敌营长逃回城内,被李弥枪毙。二纵5师当天突入南关,对城墙多处实施爆破。因雨天潮湿,炸药包失效。一个突击连5次爆破,炸药包都没有响。在华野指挥部催促下,5师夜里再组织突击,将城墙炸开大口,14团迅速冲进去7个连。但是由于两侧火力点没有肃清,很快被敌军火力封锁。二纵突入城内部队被敌军包围,陷入困境。李弥以两个团国民党军进行反突击,我军7个连奋战3小时,因弹药用尽,大部伤亡。六纵与九纵27师配合,攻占临朐东北的龙山、寨虎山等据点。此时,国民党军增援部队9师、64师开始向临朐增援,与七纵展开激战。粟裕为尽快解决战斗,命令七纵加强阻击力量,调六纵前来参加攻城。六纵渡弥河时,河水暴涨,冒险徒涉,人员装备被激流冲走淹没甚多,28日夜才到达临朐城外。29日晚,二、六、九纵全力发起总攻,与8师展开激烈战斗。因弹药受潮,攻城器材不足,协同不够密切,仍未能突破城垣。三岔店一线阻援阵地也被国民党增援部队突破,粟裕眼看战事又打成胶着,部队已极度疲劳,伤亡又大,物资粮食供应和运送伤员都十分困难,于30日下令撤出战斗。各纵队向诸城地区转移,争取休整补充。临朐战斗也没达到预期目的。(11)
南麻、临朐战斗,我军虽然消灭国民党军11师、8师14 000余人,但自己付出伤亡21 586人的代价,打了两个消耗战。四个纵队受到程度不同的损失,尤其是二纵大伤元气。当时华野政治部到二纵6师18团7连调查,战前全连131人,战后只剩39人。由于伤亡严重,环境艰苦,部队思想相当混乱。疲劳、义愤、悲观失望的情绪都来了。有的吃了睡,睡了吃;枪不擦,衣服不洗,发牢骚讲怪话。有的说:“运动战运动战,南麻吃亏还不算,临朐又来搞一套,一下打成烂葡萄。”有的说:“子母堡子母堡,老虎想把刺猬咬,不但没有吃得成,反而扎破满嘴皮,老革命碰到新问题。”(12)
为了总结经验教训,澄清部队的混乱思想,9月3日粟裕召开野战军直属机关干部大会,他在会上讲话说:“七月份的作战,特别是南麻、临朐两个战役,有人认为是打了败仗,有人认为反攻会因此推迟,也有人反映:‘反攻反攻,丢掉山东。’但事实是不是如此呢?不是的,七月份作战不是败仗,也不能算胜仗,只是打了个平手仗、消耗仗。”
“我们应该认识到,七月份山东战场也起了一个重要变化,敌人一贯吹嘘的重点进攻开始被打破了。我们几路分兵,迷惑了敌人,破坏了他的计划,打乱了他的部署,尤其是我西路南路兵团,能阻住敌人向西向东的增援,使刘邓大军得以迅速的渡过黄河,达到全歼敌人九个半旅的目的,这是我们协同作战的结果,也是我们的胜利。”
接着,粟裕总结了南麻、临朐战斗的三条教训:“第一,是把整个局势的可以乐观和当面情况的仍然严重混淆起来了。由于当面情况估计不足,过分乐观,就产生了轻敌骄傲情绪,总想来个‘空前的空前’。因为我们的胃口吃大了歼敌几千人的捷报已无人要看,正像吸惯雪茄再吸黄烟那样无味,所以就放松了主观的努力,过低地估计了敌人,造成了某些错误。”
“第二,有人反映11师比74师强,其实不然,主要是敌人构筑工事多。在一个小村子上就有三四百个地堡,南麻周围就有一二千个地堡,那他当然可以守一下。加上我们对攻坚战术、打地堡尚缺乏足够的经验,因而拖长了时间。如我们再有三天时间也还可以打下的。但是我们打援的部队不大得力,甚至在敌我相等的兵力下还堵不住他。一面是我们对运动防御尚不够熟练,对阻击任务未能有更大的信心;另一面也说明我们的部队一贯的纪律不严,游击习气,散漫惯了。尽管你指定了他的任务,但情况一紧,敌人从两面一插,就虚放一枪,回马就走,不顾一切了。这自然增加我们的一些困难。”
“第三,不可否认,这次天时气候对我们作战是有些妨碍的。连日大雨滂沱,部队被山水所阻,不能及时渡河作战,耽误了相当长的时间,也就耽误了作战任务。再加上炎热酷暑,部队连续夜晚行军,白天露宿,过分疲劳。有的部队20天没有干过衣服和被子,连弹药也弄潮了,这自然增加我们的一些困难。”
粟裕最后强调指出:“所以我们不能因为南麻、临朐战役未打好,就忽视我们在七月份所获得的胜利,更不能得出悲观失望的结论。只要我们虚心接受实战中的经验,努力提高自己,就能为今后的胜利打下更好的基础。”(13)
粟裕的讲话为大家澄清了误解,总结了经验教训,提高了部队继续作战的决心,对稳定部队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但是作为一个野战军指挥员,粟裕内心也很难过,他勇敢地承担责任。8月4日,粟裕起草了关于南麻、临朐战役的初步总结的电报,报告军委,引咎自责。陈毅对此甚感不安,他与粟裕彻夜长谈,并与谭震林交换了意见。8月6日,陈毅起草了一份“指人译”(最高密级)的电报稿,发往中央军委和华东局:
“一、……最近粟、我共谈,粟态度可佩,昨夜长谈,对今后共同工作很有好处。
二、我认为我党廿多年来创造杰出军事家并不多,最近粟裕、陈赓等先后脱颖而出,前程远大,将与彭(德怀)、刘(伯承)、林(彪)并肩迈进,这是我党与人民的伟大收获。两仗未全胜,彼此共同有责,不足为病。谭、我本此观点,互相研究教训,粟亦同意。
三、我本挽三人共谈,谭因东行,故谭未参加。谭临行遗书,此书临别我看了一遍,对粟有帮助。……我们对战役指导部署历来由粟负责,过去常胜者以此。最近几仗,事前我亦无预见,事中亦无匡救,事后应共同负责,故力取教训以便再战。军事上一二次失利实难避免,虚心接受必为更大胜利之基础。”(14)
这份电报显示了陈毅作为华东野战军最高指挥员的气度,他信任粟裕、支持粟裕,在失利时勇于承担责任,对华东野战军领导班子的团结起了重要作用。
胜败乃兵家常事,中央军委并没有指责华野领导人。接到粟裕8月4日的电报,中央军委6日复电:“粟裕同志4日午电悉,几仗未打好并不要紧,整个形势是好的,望安心工作,鼓励士气,以利再战。”同时指示:陈毅、粟裕带领华野机关、六纵、特种兵纵队速去鲁西南,统一指挥一、三、四、六、八、十纵及特纵,统称西兵团。华东局和二、七、九纵留在胶东,由饶漱石、谭震林、许世友指挥,统称东兵团,在内线坚持斗争。于是,陈毅、粟裕北渡黄河,经惠民、禹城、聊城转赴鲁西南。
华野“七月分兵”后,叶飞、陶勇的西进兵团和陈唐兵团分头作战,都经历了一段极为艰苦的过程。部队开始行动时,根据中央军委指示和刘邓的建议,由陈唐兵团攻泰安、济宁,然后越过微山湖与刘邓大军会合南下。西进兵团则是起策应作用,收复鲁南根据地。7月8日,陈唐兵团先克泰安,又连克大汶口、平阴、肥城等地。进展顺利。
叶飞、陶勇指挥西进兵团经500里行军插入鲁南敌后,只见原来的老区已经被国民党军队祸害得残破不堪,人烟稀少,一片凄凉景象。大家满怀义愤,决心痛击国民党军,为老区人民报仇。7月7日,一、四纵攻克费县,消灭守敌一个旅。接着收复峄县、枣庄。华野两个兵团在津浦线打开局面,迫使蒋介石调兵回援。12日,国民党统帅部从鲁中调回5军、7军和57、65、48、83、85五个整编师,加上驻守鲁南的冯治安部,围堵华野两个兵团。这样,国民党军也被分散了。但是国民党军在数量上处于优势,我军则是分头作战,局势开始转变。
根据华野指示,陈唐兵团准备进攻济宁、汶上,与刘邓大军会合。由于泰安、大汶口一路顺利,部队滋长了轻敌骄傲情绪。当时没有作详细侦察,以为济宁守敌不多,也会像泰安之敌一样望风溃逃。善于攻坚的三纵承担了攻打济宁城的任务。
济宁是鲁西南的一座历史古城。有坚固的城墙,分为外廓城与内城。高8米,宽5米,城墙上还有日本人修建的大小碉堡。城外有两道壕沟,南门外为运河,水流湍急。战后才知道,城内守敌有72师全部、66师及70师各一个团,总数近20 000人。三纵没有掌握确切的情报,以为城内敌人是留守部队和被我歼灭后重新组建的部队,战斗力不强。7月16日三纵包围济宁城,确定7师攻北关,9师攻东关和南关,8师当预备队,当夜发起攻击。经一夜战斗,占领外廓城的东、南、北关,但是发觉敌军比估计的要多。三纵首长把最强的8师拿上来,17日夜里开始攻击内城。
不料,三纵遭到城里敌军顽强的抵抗和反击。17日夜里,城内敌军向占领外廓城的我军猛烈炮击,由于城中街道狭窄,战士缺防炮经验,在街道中不会做工事,遭受很大伤亡。18日黄昏,8师主攻内城东门。经连续爆破,先扫清东门外的鹿砦、铁丝网、地堡,然后爆破城门。因城门堵塞坚固,城墙上火力封锁甚严,炸药包送不到城门前,多次失败,只得停止进攻。三纵首长见城门坚固难破,决定搭梯子登上城墙。部队准备一天,临时绑扎长梯。20日夜晚继续攻城,8师有的梯子太短,有的被敌军掀翻、打断,有的上人太多被压断,又没有成功。9师在城东南角架梯登城成功,连续突进去7个连。敌军猛烈反击,我军被压在城东南角城墙下,前面是一大片水泊,无回旋余地。敌军集中炮火轰击东南角,我军后续部队受到封锁不能跟进,指挥突进部队的景团长在战斗中牺牲,部队失去指挥,孤军奋战一夜,至21日上午几乎全部战死。济宁攻击失利,三纵伤亡3 200多人。陈、唐决定停止对济宁、汶上的攻击,主力转移到运河以西的巨野、嘉祥地区休整。(15)
中央军委和华野给西进兵团的指示是占领邹县、滕县,切断津浦路和国民党军的补给线,迫使进攻鲁中的国民党军回援。邹县、滕县是国民党军重要后方基地,工事坚固,粮弹充足。我军原来的估计过于乐观,7月14日,一纵攻滕县,四纵攻邹县,结果因兵力分散,弹药受潮,几经强攻不见效果。18日四纵停止对邹县的进攻,南下与一纵会合攻滕县。这时国民党军察觉我方意图,三个整编师迅速赶来。为避免陷入合围,一、四纵撤出战斗,东返鲁中。国民党军穷追不舍,企图以五个师的兵力将一、四纵歼灭于峄县、枣庄以东,沂河以西地区。24日,一、四纵在枣庄以东遭到国民党7军、48师的拦截,又遇上连日暴雨,沂河水位猛涨,难以徒涉。我军的处境顿时变得十分险恶。
陈、粟首长对西进兵团的处境极为关注,几次打电报要他们东返,为他们设计了几种方案,要求叶飞、陶勇“或两个纵队集结行动,或分两路行动,一切机断处理,争取胜利转移为要”。叶飞、陶勇分析了敌情,认为向南、向北都有敌军重兵,西面津浦线上敌军正在调动,准备拦截我军。向东面回沂蒙山区,沂河水猛涨,一时难以渡过去。但是如果在现地坐等,必然会被敌军包围。他们考虑再三,只有向鲁西南突围,与陈唐兵团会合。
向鲁西南突围,需要越过津浦线,跨过独山湖,也有很大的冒险性。叶飞掌握着两部电台,一部收延安和华野提供的情报,一部监听敌军的电台。一纵电台主任秦基起了重要作用,他准确地破译了敌军的电报,使我军掌握了准确的情况。当时敌军估计我军要返回鲁中,集中兵力在东面堵。叶飞、陶勇准备用部分兵力向东佯攻,吸引敌军主力;一、四纵主力突然向西,跳出包围圈。要达到这个战略意图,向东佯动的部队必须是战斗力强、有牺牲精神的,在敌军重围中可能要付出重大伤亡甚至全部牺牲。在这个时刻,陶勇主动提出由四纵10师担任佯攻掩护任务。四纵顾全大局,主动挑重担的精神,令叶飞极为感动。他派一纵1师3团配合四纵10师彭德清师长的行动。
7月26日,四纵10师开始行动,向沂河前进。敌军得到情报,赶紧向东追击。叶飞、陶勇率领一、四纵主力乘夜西行,28日在滕县以南冒着倾盆大雨,越过津浦线,向独山湖方向前进,把敌人甩开了一天的路程。敌军发觉上当,扔下10师,再回头来追赶一、四纵,彭德清也率领10师安全渡过沂河,返回沂蒙山根据地。
一、四纵要想摆脱敌军的追击和围困,惟一的办法就是走。当时正逢雨季,鲁西南遍地汪洋,行军非常艰苦。叶飞回忆:“那是独山湖水网地带,七八十里路汪洋一片。部队全部暴露,任由敌机疯狂扫射。连绵阴雨,被服装具全部湿透,鞋袜全无,赤脚在水荡或泥泞里行进。村庄已被国民党军队和还乡团抢掠一空,粮秣无着。到处散布着还乡团的地主反动武装,不时响起冷枪,突然飞来流弹。确是吃尽了苦头,受到了考验,部队遭到很大损失,非战斗减员不少。部队极为狼狈,空着肚子行军作战,疲劳程度是无法形容的,倒在路边的泥坑就睡着了,炮弹和炸弹的交替爆炸也唤不醒他们。女同志就更加艰苦,政治部的、后勤部的,加上野政文工团的,为数不少。徒涉滕县以西的沙河和独山湖边水荡时,矮小的女同志就遭没顶之灾了。幸得随军的胶东民工担架团的大汉们把她们挟着背着,虽然免不了喝几口水,终于到达彼岸。一个个憔悴不堪,面黄肌瘦,披头散发,令人不忍目睹。”(16)
就这样,一、四纵以顽强的意志,7月28日越过津浦路,强渡滕河;30日强渡战家河;31日越过水阔4公里的白马河洼地。他们战胜了国民党飞机的扫射、地上的堵截,战胜了山洪暴发、河水泛滥的艰难险阻,终于在8月1日到达济宁附近,与前来接应的陈唐兵团会师。这时,经历连续行军作战的一、四纵已是疲劳不堪,大伤元气。非战斗减员多达20 000人,每个师实际上只剩下一两个团。陈士榘参谋长见到一、四纵干部战士时,只见他们“身上除了短裤、背心和枪支弹袋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浑身泥水,脚板都泡烂了,许多人还流着血。在这种情况下,一、四纵队的战士们仅仅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发一双鞋子,睡一个好觉,吃一顿猪肉。’”陈士榘满足了大家的要求。3日,华野西进的五个纵队越过运河到达郓城附近,与刘邓大军会合。(17)6日,毛泽东致电刘邓、陈粟并转告陈唐、叶陶:“目前整个形势对我有利,敌已分散,我已集中。……在此情况下,你们全军可以安全休整十天内外,鼓励士气,整顿队势,以利争取新胜利。此次华东各部虽有几仗未打好,但完成了集中兵力,分散敌人之巨大任务。……中央特向你们致慰问之意,并问全军将士安好。”
“七月分兵”,华东野战军兵分三路,分别进行了南麻、临朐、济宁、滕县、邹县等战斗,结果都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在战斗和行军中,华野各纵队战斗及非战斗减员总数高达50 000多人,是华野组建以来前所未有的损失。事后华野领导人对此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也有过很多争论。陈毅认为:“仓促分兵反映了领导上的急躁情绪。对雨季作战没有接受泗县的教训,结果一、四纵队搞得很苦,南麻、临朐淹死很多人,在鲁西南搞得疲惫不堪。这主要是我和粟、谭决定的,当时本以为这样可以支援刘邓,结果适得其反,敌人对刘邓反而增加了压力。”(18)陈士榘谈鲁西南作战的教训说:“首先是对敌情缺乏系统的了解,攻城作战中带有盲目性。津浦路中段虽然都是州县城市,但由于地处南北交通大动脉,是敌人最敏感的地方,一般都是城防坚固,有重兵把守。敌人在这里早有防备,一旦遭到攻击,既可顽强固守,又能互相支援。对于这些情况,我们了解不够,估计不足,仓促上阵,再加上对鲁南在雨季中严重而恶劣的自然环境业未曾料到,因而就难以集中兵力,各个歼灭敌人。”(19)大家比较一致的认识是:在山东解放区一再遭受国民党军进攻的情况下,打到外线去是必要的。但孟良崮战役后,华野指挥员中确实存在骄傲轻敌情绪,造成仓促分兵;分头作战中对敌情和困难估计不够,因而几次作战都打成消耗战,没有解决问题。另外,对雨季作战准备不足,战时遇到许多预料之外的问题。一仗没打好,就容易影响士气,造成非战斗减员,也是影响部队战斗力的重要原因。
但是,华野的指战员们并未因暂时的失利而丧失斗志,在陈毅、粟裕的领导下,华野主力经过休整,重整旗鼓,实行外线出击,向鲁西南和中原进军,开始了新的战斗。
(1) 刘树发主编:《陈毅年谱》,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2) 《毛泽东军事文集》第4卷,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111页。
(3) 《跃进中原的胜利形势与今后的政策策略》,载《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97~98页。
(4) 《对二野历史的回顾》,载《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39页。
(5) 《毛泽东军事文集》第4卷,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113页。
(6)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1军解放战争战史》,1952年初稿。
(7) 《粟裕战争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8年版,第215页。
(8)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1军解放战争战史》,1952年初稿。
(9) 《杨伯涛回忆录》,中国文史出版社1996年版,第137页。
(10) 《七纵南麻战役阻击战斗简报》,1947年9月25日。
(11)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战史》,解放军出版社1996年版,第152页。
(12) 《七连如何恢复战斗力的》,载《华东前线》第1期。
(13) 《华东军区、第三野战军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战史资料选编》。
(14) 《陈毅传》,当代中国出版社1991年版,第382~383页。
(15)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2军解放战争战史》,1952年初稿。
(16) 《叶飞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8年版,第462~463页。
(17) 陈士榘:《天地翻覆三年间》,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年版。
(18) 陈毅:1960年2月3日的谈话。
(19) 陈士榘:《天地翻覆三年间》,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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