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1928年经济界之回顾:杨东莼文集专著卷

1928年经济界之回顾:杨东莼文集专著卷

【摘要】:1928年日本之经济界,是因1927年的恐慌所受的打击从而加以整理之时期,也就是合理化进展之时期,也就是资本攻势最激化之时期。日本物价,从1920年3月以来,即渐次低落。7月至9月,输出为52 066万元,与1927年同期相较,增加850万元;输入为47 789万元,比之1927年同期,增加2 190万元;因此出超从5 717万元而减至4 377万元,这便足以表示日本经济界气象之恶劣。

1928年日本经济界,是因1927年的恐慌所受的打击从而加以整理之时期,也就是合理化进展之时期,也就是资本攻势最激化之时期。恐慌以后汇兑行情的动摇,根本地妨碍日本整理期中之经济的恢复。1928年秋季以来,因金解禁问题(向来的恐慌之直接原因)之浓厚化,经济界又以汇兑之动摇,所以直到年终,都呈现忧郁的空气。

经济界情况之良否,全视物价为转移,即物价腾贵,便是经济界情况之良的象征,反是便是不良的象征。日本物价,从1920年3月以来,即渐次低落。但是在1927年春季的恐慌,物价却例外的高腾,可是因恐慌之镇定,物价也就随之落下。1928年不用说,物价依旧低落。东京物价指数,以1913年1月末为100,则1925年1月的物价指数为228.2(最高),1926年4月及5月便降为193.5及191.2,1926年4月及5月又降为185.3,到1928年的3月及6月,便降为174.4(最低)。物价低落的状况如此,自然资本家感受痛苦,然而资本家在产业合理化一名义之下,却将此种痛苦转嫁于劳动者身上。

如上段所述,经济界之良否随物价之升降为转移,然而左右这个问题的关键,还是汇兑。在金解禁尚未实施的日本,最近汇兑虽然渐次恢复,所以汇兑动摇的程度也渐次减少,但是汇兑依然拥有支配经济界的势力。这就是说,如果汇兑腾贵(其他条件,就中外国物价,尤其是美国物价,如果也是同一情况),则国内物价便会与之相应而下落;反之,汇兑下落,则国内物价腾贵。去年夏季日本物价腾贵,便是汇兑下落的结果(从3月下旬至8月,汇兑由48元美金下落至44元美金)。然而这是一时的现象,物价之腾贵,并不会继续维持下去。何以故?我们只要看看金解禁在日本国内空气紧张之时,国际的收买日本浮钱的投机,汇兑却从而腾贵了(去年10月下旬达到47元美金)。而汇兑腾贵,却没有不影响物价下落之理。所以去年9月末的物价指数为229.8,到10月末便落下为229.7(以1914年为100计算),其间落下数目虽微小,然而这一个汇兑变动的影响,却马上反映到物价的升降之上了。

以上从物价、汇兑、金解禁三方面,去观察日本这一年的经济界,但在这样的一般情况之下,日本经济界之实体,又是怎样?

先从外国贸易去考察。1928年1月至3月,比之1927年同期,输出入两方面,都增加了。即输入61 060万元,输出47 445万元,比之1927年,输入增加531万元,输出增加4 418万元。又1927年同期之入超为18 001万元,1928年却减为14 215万元。所以在这三个月间,日本经济界颇呈活跃的现象。然而到了4月至6月,情形陡变,输出入都激减了。即输入56 282万元,输出46 884万元,比之1927年同期,输入减少7 319万元,输出减少5 000万元。这三个月的入超则从1927年同期之11 722万元减为9 397万元。7月至9月,输出为52 066万元,与1927年同期相较,增加850万元;输入为47 789万元,比之1927年同期,增加2 190万元;因此出超从5 717万元而减至4 377万元,这便足以表示日本经济界气象之恶劣。但是这种贸易起伏之波,其发动原因,依旧是汇兑。即汇兑若是腾贵,则输出(不利)受压迫,而输入(有利)被促进;反之,若汇兑下落,则输出被促进,而输入受压迫。

总计自1月至10月,输出为164 425万元,输入为182 481万元,比之1927年同期,输出减少1 880万元,输入减少1 075万元。因输入之减少少于输出之减少,所以入超从17 251万元(1927年)增加为18 056万元(1928年),即增加800万元。今更就输出入贸易额之内容考察之。

在输出方面,其减少最显著的为棉织物之2 227万元,生丝之2 223万元,棉织丝之1 333万元。合计5 683万元。其他输出品从全体言之,却反为增加。这一事实,便足以证明一年来日本纺织事业之不振(但是对中国及关东州[1]的输出,却比1927年增加5 135万元)。

在输入方面,则因纺织业之不振,所以原料棉花输入也就激减。棉花在1月至10月,减少8 713万元,其他米减少4 778万元,油糟减少1 461万元。此外羊毛却增加2 142万元,木材增加1 224万元,小麦增加816万元。

贸易状况,如上所述,由此可知日本事业界在这一年确实呈现不振的状态。只就1月至10月新设及增资二项合计83 664万元看来,比之1927年同期,减少9 641万元,比之1926年同期,减少13 200万元,便可证明。加以因金解禁之压迫,其将来更即于不振状态,不言而喻。最后,就事业别言,则信任及金融业(银行业在外)之不振居首,次为电气业,制造工业,食料品工业及纺织业。其景况优良者,则为铁道及酿造业。

经济界一般之情况,既不优良,从而其影响于劳动者的情形,当更加严重。依据日本银行之劳动统计,其情况大致如下:该统计所包括之工厂数(使用40或50名以上之职工之工厂,但制丝业为300名以上)为3 525所,职工数为927 601人。

以1926年每月平均就业指数为100,则以上各工厂,在1927年1月为97.6,4月为97.8,12月为91.8;在1928年3月为90.4,8月为89.8。这种就业指数之逐渐减少,便是证明失业者之逐渐加多,不用说,这便是所谓资本之攻势,表现于劳动者之解雇与失业者之增加者。同时生活艰难,加以因合理化而延长劳动时间与加强劳动强度,处处都使劳动者的生活不安,所以劳资争议与罢工事件,不时发现,而在去年值得大书特书的,便是拥有组合员55 000余的日本海员组合,从5月8日起,维持将近一个月的大罢工。

最末,关于日本金融资本之集中,略加说述。1926年全国普通银行之存款总额,依财政部报告,为903 109万元,其中十二银行(东京之安田、三井、三菱、第一以及川崎第百,大阪之住友、三十四、山口以及鸿池,名古屋之爱知、名古屋以及明治)之存款总额为373 022万元,占全体41.3%,又其中之五大银行(安田、三井、住友、第一以及三菱)之存款总额则为229 085万元,占全体25.4%。到1927年,因恐慌之影响,全国普通银行存款总额为881 088万元,较前年减少22 021万元,而十二银行却增加了35 795万元而为408 817万元,五大银行却增加了42 560万元而为271 645万元。即十二银行占全体之46.4%,五大银行占全体之30.8%。到1928年,全国总存款额为890 647万元,十二银行占425 651万元,为全体之47.8%,五大银行占281 786万元,为全体之31.6%。由以上三年来的变动,便可以看到集中的趋势,十分显明。加以各银行更集中许多信用公司及保险公司,其掌握之金融权之大,更可想见。至于此多数之存款,在最近二三年来,多投入于国债方面,因之资本家与政府之结合,更形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