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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奴制度的建立与法律的确立

【摘要】:所谓司法制度,通常包含下面三个项目:(一)法典之编纂;(二)刑名之规定;(三)执行法律之机关。但是,初民社会的司法制度,决不如是之繁复。这种裁制,或者就是法之起源。等到由氏族社会进到奴隶制国家的时候,一方为着要威服奴隶,一方为着要确保私有财产制,正式定为条文的法与列成等级的刑才由此确立起来。[5](三)贵族在法律上的特殊保障:《周礼》:“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布。”

所谓司法制度,通常包含下面三个项目:(一)法典之编纂;(二)刑名之规定;(三)执行法律之机关。但是,初民社会的司法制度,决不如是之繁复。在氏族社会中,各成员的结合,都以血缘为主。而且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彼此间无所争夺。所以当时就用不着法律条文来相互约束。然而如果社会中出有破坏秩序的人,就自然要受社会的裁制。这种裁制,或者就是法之起源。法本字作灋,《说文》:“灋,刑也。平之如水,从水。所以触不直者去之,从去。”由此可见古代所谓法,并不是用律文以定是非曲直,却不外取决于无意识的事物而已。

等到由氏族社会进到奴隶制国家的时候,一方为着要威服奴隶,一方为着要确保私有财产制,正式定为条文的法与列成等级的刑才由此确立起来。相传古代的刑法,是我族袭用苗族的,《书·吕刑》所谓“苗民弗用灵,制以刑。唯作五虐之刑曰法,杀戮无辜,爰始淫为劓、刵、椓、黥”即其根据。大抵当时即用苗族之刑,以治苗族之人,换言之,即是以之治被征服的奴隶,故《吕刑》又云“报虐以威”。阶级既已确立——贵族与奴隶——被压迫阶级中的狡黠者,必然有些“乱政”;压迫阶级最怕的就是这种“乱政”,要镇压这种“乱政”,便需要刑法,所以说“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1]。所以说:“先君周公制《周礼》……作誓令曰:‘毁则为贼,掩贼为藏;窃贿为盗,盗器为奸;主藏之名,赖奸之用,为大凶德,有常无赦;在《九刑》不忘。’”[2]要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刑与法才会产生出来[3]

当时既有刑法的需要,则司法制度亦必渐次形成,兹分述如下:

(一)刑名:《吕刑》说:“墨罚之属千,劓罚之属千,剕罚之属五百,宫罚之属三百,大辟之罚,其属二百:五刑之属三千。”此外更有流宥、鞭扑、赎刑等名目[4]

(二)审判与诉讼之法:“周制诉讼之法:以两造禁民讼,入束矢于朝,然后听之(讼谓财货相告者,造、至也;使讼者两至,既两至,使入束矢,乃治之也。不至,不入束矢,则是自服不直者也。必入矢者,取其直也。《诗》曰:其直如矢。古者一弓百矢,束矢其百个欤)。以两剂禁民狱,入钧金,三日,乃致于朝,然后听之(狱,谓相告以罪名者,剂,今券书也。使狱者各赍券书,既两券书,使入钧金者,又三日乃治之,重刑也。不券书不入金,则是亦自服不直者也。必入金者,取其坚也,三十斤曰钧)。刑事之讼,必以三剌断庶民狱讼之中:一曰讯群臣,二曰讯群吏,三曰讯万民。若决死刑时,士师受其宣告书,择日行刑。民事之讼,关于人事者,以证人为断;关于土地者,以地图为证(《周礼·小司徒》:凡民讼以地比证之,地讼以图证之)。关于钱债者,以约剂为重。而裁判官之对于案证,以五声听之:一曰辞听(观其出言,不直则烦)。二曰色听(观其颜色,不直则赧)。三曰气听(观其气息,不直则喘)。四曰耳听(观其听聆,不直则惑)。五曰目听(观其眸子,不直则眊)。”[5]

(三)贵族在法律上的特殊保障:《周礼》:“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布。”《礼记·文王世子》:“公族,其有死罪,则罄于甸人;其刑罪则纤,亦告于甸人。公族无宫刑。狱成,有司谳于公;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公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公又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及三宥,不对。走出,致刑于甸人。公又使人追之曰:虽然必赦之。有司对曰:无及也。反命于公。公素服,不举,为之变,如其伦之丧,无服,亲哭之。”《曲礼》:“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周礼·小司寇》更有八议之法:一曰议亲,二曰议故,三曰议贤,四曰议能,五曰议功,六曰议贵,七曰议勤,八曰议宾:皆所以宽宥亲贵有功之人。所以夏曾佑说:“其时劓刵椓黥之法,唯行之于民,而贵族无之;贵族有罪,止于杀而已,其次则为执、为放。”[6]

至于法典,则有《九刑》与《吕刑》。以上所述,其中多杂有儒家的渲染,未可尽信;但是,刑与法之确立于这个时期,却是可以断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