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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导读及共产主义阐述

【摘要】:在此基础上,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对共产主义进行了专门的论述。笔记本Ⅲ[共产主义]第一页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第三笔记本中,马克思专门论述共产主义问题,既有理论的根源,也有现实的指向。根据今天通常使用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版本,[私有财产和共产主义]部分共包括五个理论要点。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写下了这一批判鲍威尔的片断。

在1844年初,马克思之所以转向无产阶级立场,是同他对现代市民社会的批判性剖析内在关联在一起的。对市民社会的批判,要求从根本上超越私有财产制度,而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承担这一历史使命。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依托国民经济学研究,马克思对无产阶级历史地位的理解,又增添了社会历史的现实维度。特别是对从土地不动产向工业动产转变的分析,为马克思批判教条的或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提供了更为坚实的依据。在此基础上,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对共产主义进行了专门的论述。

笔记本Ⅲ[共产主义]第一页

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第三笔记本中,马克思专门论述共产主义问题,既有理论的根源,也有现实的指向。从理论的根源来说,自马克思在《莱茵报》时期接触到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以来,经过克罗伊茨纳赫时期的探索和《德法年鉴》的工作,马克思已经确定了批判私有财产、解剖市民社会、实现人类解放的思想主旨。对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研究,理所当然成为马克思这一时期的理论主题之一。从现实的指向来说,面对西欧的工人运动,特别是1844年6月德国西里西亚纺织工人起义的爆发,对于无产阶级运动的性质和使命的探讨,也成为像马克思这样的流外国外的德国左翼学者关注的焦点。正是在这一双重背景下,马克思在批判国民经济学的过程中,专门作了一个有关共产主义问题的长篇论述。

根据今天通常使用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版本,[私有财产和共产主义]部分共包括五个理论要点。但是按照马克思自己的写作顺序和原始手稿,我们可以发现,马克思论述共产主义的内容总共包括七个要点。第六个要点,或者说第六个要点及其补充部分,被后来的编者编为[黑格尔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第七个要点,被后来的编者编为[私有财产和需要]。结合马克思关注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理论背景、现实指向可以发现:这七个要点,分别针对的是当时存在的各种左翼思潮,马克思逐一给出了自己的批判性分析。

第一个要点是对“粗陋的共产主义”的批判。所谓粗陋的共产主义,用马克思的话说,是“对私有财产的最初的积极的扬弃”,“不过是想把自己设定为积极的共同体的私有财产的卑鄙性的一种表现形式”。这实际上指向了早期无产阶级运动中存在的简单的平均主义倾向。甚至在基督教共产主义和康帕内拉的学说中,这种粗陋的平均主义还表现为对一夫一妻制的反对。

第二个要点是对具有政治性质的共产主义的批判,这既指向了以巴贝夫、德萨米、魏特林等为代表的空想共产主义,也指向了以巴枯宁为代表的无政府主义。需要补充说明的是,马克思在巴黎期间结识了当时流亡法国的巴枯宁。而巴枯宁所倡导的无政府主义在19世纪的工人运动中曾经产生了重大影响。后来,在第一国际期间,马克思还曾专门批判了巴枯宁和无政府主义。

第三个要点是马克思在借用费尔巴哈阐述人本主义或自然主义的基础上,对卡贝提出的介于私有制和共产主义之间的“过渡性社会制度”进行了评析,同时也批判了欧文和傅立叶的空想社会主义

从傅立叶关于需要的讨论出发,马克思在第四个要点中,就感性和需要展开了较为详尽的讨论。这不仅是因为需要的主题直接涉及现实工人的生存状态,而且与他十分熟悉的费尔巴哈和赫斯的思想有直接的关系。在此过程中,马克思关于“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生成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的观点,体现了马克思在国民经济学研究基础上,对共产主义现实性的新的理解。

第五个要点,是马克思自己对自己所持有的人本主义观点可能遭遇的挑战所进行的一个自问自答。其核心是私有财产批判和人本主义哲学的起点问题。在此过程中,也开始涉及黑格尔和青年黑格尔派的观点。我们需要注意的是,马克思在这里对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有一个自己明确的表述。他说:“共产主义是作为否定的否定的肯定,因此,它是人的解放和复原的一个现实的、对下一段历史发展来说是必然的环节。共产主义是最近将来的必然的形式和有效的原则。但是,共产主义并不是人的发展的目标,并不是人的社会的形态。”也就是说,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写作过程中,马克思实际上是在评判现实中存在的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潮,他对未来社会的期待,在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应当就是“人类解放”。这并不意味着马克思不是一位共产主义者或社会主义者,而是表明,马克思恰恰是在批判市民社会和私有制、改造既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的过程中,发现科学的历史观,创立科学社会主义的。

第六个要点,或者说[对黑格尔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的前半部分,核心的议题是对施特劳斯和鲍威尔的批判。之所以在讨论共产主义的部分转而批判青年黑格尔主义者施特劳斯和鲍威尔,其直接原因是马克思在1844年8月收到了鲍威尔主编的《文学总汇报》,其中包含鲍威尔对马克思的批评。马克思同恩格斯商量决定对鲍威尔进行反批判。这一争论的成果就是1844年下半年完成、1845年初出版的《神圣家族》。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写下了这一批判鲍威尔的片断。在马克思的批判中,他首先仍然是站在费尔巴哈的立场上,认为施特劳斯和鲍威尔仍然停留在黑格尔思辨辩证法的窠臼中,而费尔巴哈才是“惟一对黑格尔辩证法采取严肃的、批判的态度的人”。结合共产主义的主题,马克思与鲍威尔的争论也不难理解,因为这直接涉及如何对待无产阶级和“群氓”的态度问题。

第七个要点的主题是“私有财产和需要”。这一讨论不仅延续了之前有关傅立叶、赫斯的讨论,而且涉及对蒲鲁东的分析,并且引入了国民经济学的新的理论资源,即政治经济学内部发生在罗德代尔、马尔萨斯与萨伊、李嘉图之间关于奢侈和节约的争论。在这个过程中,马克思已经敏锐地意识到,需要本身同生产方式,或者说分工中人的存在方式、生活方式直接相关。结合[对黑格尔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这一片断后半部分对黑格尔态度的改变,可以认为这里关于需要的探讨具有双重理论含义:一是进一步明确了当时的共产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关于需要分析的理论局限性,应将批判的矛头指向以工业为基础的现代私有制;二是开始促使马克思反思强调感性对象性活动为人的类本质的费尔巴哈人本主义自身的逻辑局限。这就是,现实的人的感性需要同分工和所有制形式内在相关,对私有财产的批判是否应仍然设定一个作为类本质的对象性存在?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可以印证我们之前提出的观点:《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是一部马克思青年时期探索性的、过渡性的理论作品。

《神圣家族》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