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泛而谈总之,因为专业化产生效率,效率带来进化上的优势,我们应该期望生物体的身体和大脑以互动模块集合的形式,展现出功能上的专业化。实际上对于我来说,去想象一个通用的、没有合理的专业化功能的物件,是很困难的。那些想说明意识拥有的是普遍通用而非专业化装置的人们,倾向于关注学习过程,而且他们倾向于提出类似这样的论点:“例如免疫系统,包含着一个宽泛的学习系统……一种方案就是拥有针对不同疾病的免疫模块……”......
2024-03-04
进化不关心你有多幸福
自我欺骗被用于“自我保护”的观点类似于下面的内容。假设人类的大脑具有回避痛苦的系统和思考未来的系统。综合起来,佛瑞德的某些模块很有可能 “知道”,如果其他模块采纳了他将去世的想法,便会产生悲伤的感觉,所以会避免采纳这种想法。也就是说,如果某些模块知道其他模块如果采纳了死亡临近的信念将会感到悲伤,并且那些模块“想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那么它们就会简单地在那些模块中保持一切都很好的表征。
类似的推论也同样适用于癌症致死以外的所有种类的事情,包括我们在上一章中讨论的事情。想到我没有其他人聪明会让我很伤心。所以,也许有某些模块能够预期我们相信的任何事情所产生的效应,这些模块预期并产生了我是聪明的、友善的、诚实的和我是一个优秀司机的信念,即使我刚刚高速撞上了一个静止物体并且受伤,而现在躺在医院里。
尽管这一对心理现象直观上很有吸引力的解释在心理学期刊中找到了它们的位置,但是我们仍然应该放慢脚步,仔细地研究一下这些想法。
至少有两个非常基本的问题,这些解释必须给出特别解答。第一个问题回到了对“青蛙过街”的讨论以及对正确的价值的讨论。当论及做出明智的选择时,撇开我在前几章中谈到的与社会策略有关的讨论,所有别的事情就都一样了,正确总能击败错误。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犯错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是有用的,例如当犯错能够帮助你说服别人相信你想让他们相信的事情时。
但是犯错会失效,因为它会出于下面这个非常简单的原因让你感觉更好:
进化不关心你有多幸福。[2]
自然选择通过繁育后代产生作用。模块们被设计用于成功繁衍后代。没有一个模块被设计成为了它们自身产生良好的感觉。当模块导致了特定的结果,是的,你常常会感觉很好。进化用它自己的方式告诉你[3] :嘿,这是好事,你不想做合适的事情让这样的结果再次产生吗?但是感觉良好本身并不是系统进化导致的结果。这看上去可能不像是系统被设计用来做的事情。
总的来说,心理学家们还没有就这一问题深入思考过。事实上,在关于自尊的文献中,心理学家们过分沉迷于解释人们如何被欲望驱动追求良好的感觉,这感觉常常关于它们自己。所以,我们可以问这样一个问题,作为一个实证问题,一般意义上认为最重要的维持一个人自尊的动机究竟有多重要。
2004年,托马斯·希夫(Thoms Scheff)和大卫·费伦(David Fearon)发表了一篇总结自尊研究的综述文章。他们写道:“目前为止,大概已经有至少一万五千个研究探讨自尊。这一投入量大概代表了所有社会科学历史中单个课题的最大研究数量。”
哇,社会科学历史中最大的研究数量!如果最后发现这些研究是在浪费时间,那将会是奇耻大辱。
所以,他们问道:“这些工作如何获得回报?”
这是个好问题。我们或许应该知道,勤奋努力的社会科学家们所花费的无数研究基金和研究时间是否对得起纳税人所缴纳的税款。为了让你对于我们比你多知道了多少关于在生命中起到重要作用的自尊的知识有一个感觉,希夫和费伦总结了自尊与一些关键变量之间的关系。在社会层面,与自尊有关的关系的发现是“相互矛盾的、无结果的和不一致的”。低自尊能够预测犯罪吗?这一领域的发现“充斥着矛盾或者不可靠的发现”。
有一个发现相对比较可靠。男性的自尊高于女性那么一点点。好吧,一点点。事实上,用作者的话来说,这个效应量小到“几乎接近于零”。(www.chuimin.cn)
希夫和费伦引用罗伊·鲍迈斯特和他的同事们几乎同时发表的一篇综述。鲍迈斯特等人在文中写道:“因此,自尊不是任何事情的预测变量或者原因……高自尊的人似乎真的相信他们更聪明、更有学问、更受欢迎、更讨人喜欢和更有吸引力,等等,但这些明显的优势有些却是幻觉。”值得再强调一次的是,他们发现自尊几乎不是任何事情的原因。这对于自尊不太好。如果自尊不会导致任何别的事情,那么也很难认为为了自尊本身而追求自尊是一个好的想法。这让自尊变成了一条死胡同。是的,你能走到那儿,但是它不会让你走得更远。
希夫和费伦试图指出的一件事是,心理学家无比疯狂地追逐这个鬼火,却全然不在乎这些付出毫无结果。罗宾·道斯(Robyn Dawes)在他的《纸牌屋》(House of Cards)一书中引述了一部关于自尊的专业论文。道斯写了这样一句有趣的话:“这卷书的每一个章节都有一个令人失望的方面(至少对于我们之中那些坚持之前讨论的直觉上正确的模型的人来说),那就是在到目前为止的研究中,自尊与它的后果之间的关系相当小。”(原文如此)这句妙语的作者说:嘿,不要在意证据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们自尊并没有像我们想的那样起作用,不是因为我们是科学家或别的什么人——是因为我们已经知道数据应该如何出现,因为自尊有重要的作用在直觉上是正确的。我们不会仅仅因为结果并非如此就停下来。
所以,结论几乎已经出现了,自尊作为一个实证问题,一个对于预测心理学中任何有趣的事情都表现得很差的理论构建,已经被公认已久。所以,当然,心理学中的实践者,即对证据和数据负责的科学家们只能放弃这个想法,对吧?
在最近出版的一本作为该领域当前状态的黄金标准的书《自我和身份认同手册》(Handbook of Self and Identity)中,关于自尊的一章是这样开头的:“在社会心理学中,人们争取维持、强化和保护他们的自尊几乎是公理性的。”
我觉得在这里选择用“公理性的”这个词很有趣。公理性的,意思就是,理所当然的,毋庸置疑的。你知道,这不是一个可证伪的课题,所以就不是科学能够研究的事情。
我自己作为一名心理学家,不能称我的同行是愚笨的、固执的、愚蠢的、对证据视而不见的,等等,但是……
自1994年道斯的书出版以来,情况并没有什么变化,至少我看不出来。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心理学变得更加沉迷于对自尊的研究。举一个例子让你感受一下,一项针对心理学主要数据库的研究表明,2008年发表的以“自尊”为关键词的期刊有2 450篇,而在1998年这一数字仅是836篇。似乎水龙头并没有被关上。
对于自尊的迷信还伴随着一种对于幸福的更广泛的迷恋。一个双洪流已经出现,书店里和学术研讨会上都泛滥着各种幸福条约。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认为人们应该幸福。我喜欢每个人都幸福。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我高兴的了。
但是,如果问题是如何解释我们到目前为止已经讨论过的真正有趣的发现,那么答案很可能不是自尊或幸福。这可能非常重要,因为,社会心理学家对于人们是错误的和自相矛盾的原因的主流解释大体上都与人们对于“保护自我”或者“保持一个积极的自我图示”或者更广泛的维护自尊的需要有关。
通过希夫和费伦的工作,我们可以知道为什么心理学家认为积极错觉和自我欺骗是由对自尊的需要造成的。因为心理学家们认为对于自尊的需要基本上可以解释一切事物。然而,证据表明,自尊几乎什么都解释不了。
稍微想想大脑进化并大显身手的事实,可能有人已经开始从起点推论,认为自尊将要变成这个样子。然而,自尊恰恰不是那种心智系统能产生的东西(如“被驱动”做某事)。心智系统可能进化得能够影响健康相关的情况,例如饱腹感、受欢迎度和性事,但是与“自尊”无关。
有关人人都是伪君子的文章
泛泛而谈总之,因为专业化产生效率,效率带来进化上的优势,我们应该期望生物体的身体和大脑以互动模块集合的形式,展现出功能上的专业化。实际上对于我来说,去想象一个通用的、没有合理的专业化功能的物件,是很困难的。那些想说明意识拥有的是普遍通用而非专业化装置的人们,倾向于关注学习过程,而且他们倾向于提出类似这样的论点:“例如免疫系统,包含着一个宽泛的学习系统……一种方案就是拥有针对不同疾病的免疫模块……”......
2024-03-04
真理会给你很多限制拥有真理不会让你获益的方式有很多。事实上,在达纳的游戏中,大部分被试都会选择拒绝知道对方的报酬情况,并且绝大部分被试会毫无疑问地选择获得6美元而不是选择获得5美元。达纳的研究会使你想起“青蛙过街”游戏,在游戏中的一个选择会造成很多复杂的影响,这和现实生活很相似。因为受害人在被绑匪释放之后有责任帮助警方逮捕绑匪,所以只要看见绑匪的模样,被害人就很难被释放了。......
2024-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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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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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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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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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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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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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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