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郑注导读：下经夬传第五

汉郑氏注　宋王应麟撰集

归安丁杰后定　武进张惠言订正

乾下兑上

夬，扬于王庭。

【注】夬，决也。阳气浸长至于五。五，尊位也，而阴先之，是犹圣人积德说天下，以渐消去小人，至于受命为天子，故谓之決　惠改作“夬”。扬，越也。五互体乾，乾为君，又居尊位，王庭之象也。阴爻越其上，小人乘君子，罪恶上闻于圣人之朝，故曰“夬”王作“決”。扬于王庭”也王无“也”字。《集解》孚号有厉，告自邑，不利即戎，利有攸往。

初九，壮于前趾，往不胜，为咎。

九二，惕号音号。《释文》莫夜莫如字。同上【注】莫，无也。无夜，非一夜　同上　今本或作“非号夜”者误。有戎，勿恤。

九三，壮于同上，惠误作“”，【注】，夹面也。同上有凶。君子夬夬，独行遇雨，若濡有愠，无咎。

九四，臀无肤，其行趀趄。趀，七私反；趄，七余反。《释文》姚跋云：“次且”作“趀且”，却行不前也。“却行”五字乃马注，姚误引之。惠又引“趄，七余反”。案《释文》：“且”本或作“趄”或作“跙”，同七余反。郑既次字从“趀”，则“且”字为“趄”可知。陆以与王弼或本同，故不复释，而字之为“趄”，当从惠本。牵羊悔亡，闻言不信。

九五，苋陆【注】苋陆，商陆也。《释文》《正义》作“苋陆，一名商陆”，丁小疋曰：依宋本《正义》此句系马传，《兼明书》引之亦然，但讹商为章耳。夬夬，中行无咎。

上六，无号，终有凶。

《彖》曰：夬，決也。刚决柔也。健而说，決而和。“扬于王庭”，柔乘五刚也。“孚号有厉”，其危乃光也。“告自邑，不利即戎”，所尚乃穷也。“利有攸往”，刚长乃终也。

《象》曰：泽上于天，夬。君子以施禄及下，居德则忌。“不胜”而“往”，咎也。“有戎勿恤”，得中道也。“君子夬夬”，终“无咎”也。“其行趀趄”，位不当也。“闻言不信”，聪不明也。“中行无咎”，中未光也。“无号”之“凶”，终不可长也。

巽下乾上

遘《释文》，女壮，勿用取女。

【注】姤王作“遘”，下同，遇也。一阴承五阳，一女当五男，苟相遇耳。非礼之正，故谓之姤。女壮如是，壮健以王作“似”。淫，故不可取。妇人以婉娩为其德也。《集解》

初六：系于金柅，贞吉。有攸往，见凶，羸豕孚蹢躅羸，力追反。《释文》《晁氏易》云：郑作“虆”。

九二，包有鱼包，百交反。《释文》无咎。不利宾。

九三，臀无肤，其行趀趄《释文》见上卦，厉，无大咎。

九四，包无鱼，起凶。

九五，以杞包瓜，包，百交反。《释文》丁云：《晁氏易》郑读为庖，非。【注】杞，柳也。《释文》含章，有陨自天。

上九，遘其角，吝，无咎。

《彖》曰：遘，遇也，柔遇刚也。“勿用取女”，不可与长也。天地相遇，品物咸章也，刚遇中正，天下大行也。遘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天下有风，遘。后以施命诘四方诘，起一反。《释文》诘，《音训》《会通》误作“诰”。【注】诘，止也。《释文》王本、胡本《音训》《会通》皆作“正”也。今《释文》本亦有作“正”者。“系于金柅”，柔道牵也。“包有鱼”，义不及宾也。“其行趀趄”，行未牵也。“无鱼”之“凶”，远民也。“九五含章”，中正也。“有陨自天”，志不舍命也。“遘其角”，上穷吝也。坤下兑上

萃，亨，王假有庙，利见大人，亨，利贞。用大牲吉。利有攸往。

【注】萃。聚也。坤为顺，兑为说。臣下以顺道承事其君，说德居上待之，上下相应，有事而和通，故曰“萃，亨”也。丁云：《释文》云：马、郑、卢、陆等并无“亨”字，据《集解》当有，或是《释文》误衍郑耳。假，至也。互有艮巽，巽王无此字为木，艮为阙，木在阙上，宫室之象也。四本震爻，震为长子。五本坎爻，坎为隐伏，居尊而隐伏，鬼神之象。长子入阙，升堂祭祖祢之礼也，故曰“王假有庙”。二本离爻也，离为目，居正应五，故“利见大人”矣。大牲，牛也。言大人有嘉会，时可干事，必杀牛而　王作“以”盟，既盟则可以往王脱此字，故曰“利往”。《集解》

初六，有孚不终，乃乱乃萃。若号号，户羔反。《释文》晁氏曰：号，郑为号咷，一握为笑，【注】握，当读为“夫三为屋”之“屋”。《释文》勿恤，往无咎。

六二，引吉，无咎。孚乃利用禴。【注】禴，夏祭名。同上

六三，萃如嗟如，无攸利，往无咎，小吝。

九四，大吉，无咎。

九五，萃有位，无咎。匪孚，元永贞，悔亡。

上六，齎咨涕洟，【注】齎咨，嗟叹之辞也“辞”姚作“声”，以上［姚补］。自目曰涕，自鼻曰洟。同上无咎。

《彖》曰：萃，聚也。顺以说，刚中而应，故聚也。“王假有庙”，致孝享也。“利见大人亨”，聚以正也。“用大牲吉、利有攸往”，顺天命也。观其所聚，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

《象》曰：泽上于地，萃，君子以除戎器，【注】除，去也。同上戒不虞。“乃乱乃萃”其志乱也。“引吉无咎”，中未变也。“往无咎”，上巽也。“大吉无咎”，位不当也。“萃有位”，志未光也。“齎咨涕洟”，未安上也。

巽下坤上

昇《释文》：【注】升，当作“昇”，《义海撮要》引亦作“升”，上也。坤，地；巽，木，木生地中，日长而《义海撮要》作“于”上，犹圣人在诸侯之中，明德日益高大也。故谓之升，升，进益之象矣王无“矣”字，惠作“也”。《集解》元亨，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

初六，允昇，大吉。

九二，孚乃利用禴。无咎。

九三，昇虚邑。

六四，王用亨于岐山，亨，许两反。《释文》【注】亨，献也。同上吉，无咎。

六五，贞吉，昇阶。

上六，冥昇，利于不息之贞。

《彖》曰：柔以时昇，巽而顺，刚中而应，是以大亨。“用见大人勿恤”，有庆也。“南征吉”，志行也。

《象》曰：地中生木，昇，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允昇大吉”，上合志也。九二之“孚”，有喜也。“昇虚邑”，无所疑也。“王用亨于岐山”，顺事也。“贞吉昇阶”，大得志也。“冥昇”在上，消不富也。

坎下兑上

困，亨，贞，大人吉，无咎。

【注】坎为月，互体离，离为日，兑为暗昧，日所入也。今上弇王作“掩”。日月之明，犹君子处乱世《集解》讳改“代”，今从王。为小人所不容，故谓之困也。君子虽困，居险惠误“俭”。能说，是以通而无咎也。《集解》有言不信。

初六，臀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觌。

九二，困于酒食，朱绂方来，利用亨王作“享”。祀。【注】二据初，辰在未，未为土王本误作“正”。此二为大夫有地之象。未上值天厨，酒食象。困于酒食者，采地薄，不足己用也。二与日^[1]为体离，为镇霍。爻四为诸侯，有明德受命当王者。离为火，火色赤。四爻辰在午时，离气赤又惠改“又”作“为”。朱，以下王误连引“是也，文王将王，天子制用朱韨”十二字，今删。《士冠礼》正义朱深云“云”当为“于”，古“亏”字之误。惠妄改作“曰”。赤。《诗·斯干》正义　金先生云：《诗·斯干》笺：芾者，天子纯朱、诸侯黄朱，疏云：纯朱，明其深也；黄朱，明其浅也。引《乾凿度》“天子之朝朱芾、诸侯之朝赤芾”，证朱芾为纯朱、赤芾为黄朱，故引郑氏《困卦》注，朱深于赤为证。今汲古阁本《诗》疏：《困》卦讹为《内》卦，“于赤”讹为“云赤”，幸上下文义可证“云”字之讹。王氏沿讹，惠又改“云”为“曰”，适与郑义违反。惠言案《七经孟子考》文，宋板《诗》疏内卦“内”字尚作“困”，故伯厚能采入注，而定宇竟不知所出，此知集文不载出处，误后学不少。征凶，无咎。

六三，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

九四，来徐徐，困于金车，吝，有终。

九五，劓刖，【注】劓刖当为倪㐳。《释文》困于赤绂，乃徐有说，利用祭祀。

上六，困于葛藟，于臲卼，曰动悔。有悔，征吉。

《彖》曰：困，刚揜也。险以说，困而不失其所，“亨”。其维君子乎。“贞，大人吉”，以刚中也。“有言不信”，尚口乃穷也。

《象》曰：泽无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入于幽谷”，幽不明也。“困于酒食”，中有庆也。“据于蒺藜”，乘刚也。“入于其宫，不见其妻，”不祥也。“来徐徐”，志在下也。虽不当位，有与也。“劓刖”，志未得也。“乃徐有说”，以中直也。“利用祭祀”，受福也。“困于葛藟”，未当也。“动悔有悔”，吉行也。

巽下坎上

井，【注】坎，水也。巽木，桔槔也。互体离兑。离，外坚中虚，瓶惠脱“瓶”字也。兑为暗泽，泉口也。言桔槔引瓶下入泉口汲水而出，井之象也。井以汲字当为“养”。人，水无空竭，犹君子以政教养天下，惠泽无穷也。《集解》井，法也。《释文》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井，【注】，绠也。《释文》羸其瓶，［注］羸读作虆同上凶。

初六，井泥不食，旧井无禽。

九二，井谷射鲋射，音亦。《释文》瓮敝漏。《释文》

【注】九二，坎爻也。坎为水，上直巽。生一当为“九三”，惠改。艮爻也。艮为山，山下有井，必因谷水胡本多一“本”字。所生鱼无大鱼，但多鲋鱼耳，言微小也王无此句，卢召弓以为此下并刘渊林语，非郑注。夫感动天地，此鱼之至大，射鲋井谷，此鱼之至小，故以相况。《文选·左太冲〈吴都赋〉》注射，厌也。瓮，停水器也。《释文》

九三，井渫不食，【注】谓已浚渫也，犹臣修正其身以事君也。《文选·王仲宣〈登楼赋〉》注为我心恻，可用汲，王明并受其福。

六四，井甃，无咎。

九五，井洌，寒泉食。

上六，井收勿幕，有孚元吉。

《彖》曰：巽乎水而上水，井。井养而不穷也。“改邑不改井”，乃以刚中也。“汔至，亦未井”，未有功也。“羸其瓶”，是以凶也。

《象》曰：木上有水，井。君子以劳民劝相。“井泥不食”，下也。“旧井无禽”，时舍也。“井谷射鲋”，无与也。井渫不食，行恻也。求“王明”，受福也。“井甃无咎”，修井也。“寒泉”之“食”，中正也。“元吉”在上，大成也。(www.chuimin.cn)

离下兑上

革，【注】革，改也此句又见《释文》。水火相息而更用事，犹王者受命，改正朔，易服色，故谓之革也惠无“也”字。《集解》巳日乃孚。元亨利贞，悔亡。

初九，巩用黄牛之革。

六二，巳日乃革之，征吉，无咎。

九三，征凶，贞厉。革言三就，有孚。

九四，悔亡，有孚，改命吉。

九五，大人虎变，未占有孚。

上六，君子豹变注云：大人谓天子，君子谓诸侯。惠言谓《仪礼·士相见礼》贾疏云：君子豹变据诸侯，则大人虎变为天子可知，谓郑望文注大人也。《礼记·礼运》孔疏云：《易·革卦》大人虎变对君子豹变，故大人为天子。则郑易注以大人为天子，君子为诸侯，其义是也。以为注文如是，则妄矣，小人革面。征凶，居贞吉。

《彖》曰：革，水火相息，二女同居，其志不相得，曰革。“巳日乃孚”，革而信之。文明以说，大亨以正，革而当，其悔乃亡。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大矣哉。

《象》曰：泽中有火，革。君子以治历明时。“巩用黄牛”，不可以有为也。“巳日”“革之”，行有嘉也。“革言三就”，又何之矣。改命之吉，信志也。“大人虎变”，其文炳也。“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小人革面”，顺以从君也。

巽下离上

鼎，【注】鼎，象也。卦有水字误，王本作“木”。火之用，互体乾兑，乾为金，兑为泽，泽钟金而舍惠作“含”。水，爨以木火，鼎亨孰物之象。鼎亨孰以养人，犹圣君兴仁义之道，以教天下也，故谓之鼎矣。《集解》元吉，亨。

初六，鼎颠趾，利出否，得妾以其子，无咎。

【注】颠，踣也。趾，足也。无事曰趾，陈设曰足二句又见《诗·七月》正义。爻体巽胡脱“巽”为股，初爻在股之下，足象也。足所以承正鼎也。初阴爻而柔，与乾同体，以否正承《御览》误“正承”为“趾象”。乾。乾为君，以喻君夫人事君，若失正礼，踣其为足之道，情无怨则当以和义出之。然如否者，嫁于天子，虽失礼，无出道，废远之而已。若其无子，不废远之，后尊如故，其犯六出，则废之，自“嫁于天子”至此，又见《礼记·内则》正义，“废远之而已”无“之”字，“如故”无“故”字。又见《仪礼·士昏礼》疏，不言注文。又《诗·河广》正义有“嫁于天子”至“而已”，自“若其无子”以下十九字，《御览》无。远之，子废。坤为顺，又为子母牛，惠增“今”字。在后妃之旁侧。妾之列王作“例”也。有顺德，子必贤，贤而立为世子，又何咎也。《御览》一百四十六

九二，鼎有实，我仇有疾，【注】怨耦曰仇。《释文》《汉上易传·丛说》云：郑以九四为九二仇。不我能即，吉。

九三，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注】雉膏，食之美者。今本“者”或作“也”，误。《释文》方雨亏悔，终吉。

九四，鼎折足，覆公，其刑剭，音屋。《释文》“剭”王作“屋”。分注云：《释文》“剭”。《周礼》注云：“其刑剭，音屋。”《汉上易》云：郑作“其形剭”。惠定宇《九经古义》云：形，古“刑”字。【注】糁谓之。震为竹，竹萌曰笋，之为菜也此句见《释文》，云：，菜也。是八珍之食，臣下旷官，失君之美道，当刑之于屋中。《天官·醢人》疏　又《秋官·司烜氏》疏引郑义以为“美馔，鼎三足，三公象。若三公倾覆王之美道，屋中刑之。”又《诗·大雅·韩奕》正义云：作蔌，郑注以蔌为八珍所用。凶。

六五，鼎黄耳，金铉，【注】金铉，喻明道，能举君之官职也。《文选·潘岳〈西征赋〉》注、潘正书《赠河阳诗》注、王元张《三月三日曲水诗序》注、王仲宝《褚渊碑文》注、王元亮《唐律名例一疏义》利贞。

上九，鼎玉铉，大吉，无不利。

《彖》曰：鼎，象也。以木巽火，亨饪。圣人亨以享上帝，而大亨以养圣贤。巽而耳目聪明，柔进而上行，得中而应乎刚，是以“元亨”。

《象》曰：木上有火，鼎。君子以正位凝命。【注】凝，成也。《释文》“鼎颠趾”，未悖也；“利出否”，以从贵也。“鼎有实”，慎所之也。“我仇有疾”，终无尤也。“鼎耳革”，失其义也。“覆公”，信如何也。“鼎黄耳”，中以为实也。“玉铉”在上，刚柔节也。

震下震上

震，亨。【注】震为雷，雷，动物之气也。雷之发声，犹人君出政以动中国之人也。故谓之震。以上亦见《诗·殷其雷》正义，“中国”作“国中”，“之人也”无“也”字人君有善声教，则嘉会之礼通矣。《集解》震来虩虩，【注】虩虩，恐惧貌。《释文》笑言哑哑【注】哑哑，乐也。同上震惊百里，不丧匕鬯。【注】惊之言警惠讹作“驚”，下同。戒也此句《集解》无，用《诗》正义。雷发声闻于百里，古者诸侯之象。诸侯出教令，能警戒其国内。以上又见《诗·殷其雷》正义，“闻于百里”无“闻于”字，“诸侯出教令”，“出”上有“之”字，“能警戒”无“能”字，“国内”作“国疆之内”。则守其宗庙社稷，为之祭主，不亡匕与鬯也。人君于祭之礼，匕牲体、荐鬯而已，其余不亲也。自“雷发声”至此又见《仪礼·特牲·馈食礼》疏，“闻于”无“闻”字，“之象”无“之”字，“戒其”无“其”字，“不亡”下有“其”字，“鬯也”无“也”字，“于祭之礼”无“之礼”二字，“不亲”下有“为”字。升牢于俎，君匕之，臣载之。鬯，秬酒，芬芳脩　王作“条”鬯，因名焉。《集解》《正义》引郑玄云：人君于祭祀之礼，尚牲荐鬯而已，其余不足观也。又云：郑玄之义，秬鬯之酒，其气条畅，故谓之鬯。又《周礼·夏官·太仆》疏引：当发声百里者，诸侯之象。人君于祭祀之礼匕牲荐鬯而已，其余不亲。

初九，震来虩虩，后笑言哑哑，吉。

六二，震来厉，亿丧贝亿，余力反。《释文》【注】十万曰亿。同上跻于九陵，勿逐，七日得。

六三，震苏苏，【注】苏苏，不安也。同上震行无眚。

九四，震遂泥。

六五，震往来厉。亿无丧，有事。

上六，震索索，视矍矍，【注】索索，犹缩缩，足不正也。矍矍，目不正。同上征凶。震不于其躬，于其邻，无咎。婚冓有言。

《彖》曰：震，“亨”，“震来虩虩”，恐致福也。“笑言哑哑”，后有则也。“震惊百里”，惊远而惧迩也。出可守宗庙社稷，以为祭主也。

《象》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震来虩虩”，恐致福也。“笑言哑哑”，后有则也。“震来厉”，乘刚也。“震苏苏”，位不当也。“震遂泥”，未光也。“震往来厉”，危行也。其“事”在中，大“无丧”也。“震索索”，中未得也。虽“凶”“无咎”，畏邻戒也。

艮下　艮上

艮，艮其背，【注】艮为山，山立峙各于其所，无相顺之时，犹君在上，臣在下，恩敬不相与通，故谓之艮也。《集解》艮之言很也。《释文》《音训》《会通》“很”作“限”。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初六，艮其趾，无咎，利永贞。

六二，艮其腓，不拯其随，其心不快。

九三，艮其限；列其，《释文》《音训》《会通》“”误“夤”【注】限，要也。《释文》厉薰心。

六四，艮其身，无咎。

六五，艮其辅，言有序，悔亡。

上九，敦艮，吉。

《彖》曰：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艮其止，止其所也。上下敌应，不相与也，是以“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也。

《象》曰：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艮其趾”，未失正也。“不拯其随”，未退听也。“艮其限”，危“薰心”也。“艮其身”，止诸躬也。“艮其辅”，以中正也。“敦艮”之“吉”，以厚终也。

艮下巽上

渐，女归吉，利贞。

初六：鸿渐于干，【注】干谓大水之旁，故停水处。惠多“者”字，误以《斯干》正义足句字为本文《诗·伐檀》正义、《斯干》正义《释文》无“谓大”二字及“之”字。小子厉，有言，无咎。

六二，鸿渐于磐，饮食衎衎，吉。

九三，鸿渐于陆，夫征不复，妇孕不育，【注】［九三上与九五，互体为离，离为火，^[2]腹孕之象也。又互体为坎，坎为丈夫，坎为水，水流而去，是夫征不复也，夫既不复，则妇人之道颠覆，故孕而不育。］《郊特牲》正义　不言郑注文孕，犹娠也。《释文》凶。利御寇。

六四，鸿渐于木，或得其桷，无咎。

九五，鸿渐于陵，妇三岁不孕，终莫之胜，吉。

上九，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吉。

《彖》曰：渐之进也，“女归吉”也。进得位，往有功也：进以正，可以正邦也。其位刚得中也，止而巽，动不穷也。

《象》曰：山上有木，渐。君子以居贤德善俗。“小子”之“厉”，义“无咎”也。“饮食衎衎”，不素饱也。“夫征不复”，离群丑也。【注】离，犹去也。《释文》“妇孕不育”，失其道也。“利”用“御寇”，顺相保也。“或得其桷”，顺以巽也。“终莫之胜吉”，得所愿也。“其羽可用为仪吉”，不可乱也。

兑下震上

归妹，征凶，无攸利。

初九，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

九二，眇能视，利幽人之贞。

六三；归妹以须，【注】须，有《周礼》疏无“有”字。才智之称。句又见《释文》。天文有须女，屈原之姊宋本《诗》疏作“姊”，今或误作“妹”。王作“姊”，惠改作“妹”，从俗本，非也。名女须。《诗·桑扈》正义《周礼·天官序官》疏反归以娣。

九四，归妹愆期，迟归有时。

六五，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几望，吉。

上六，女承匡无实，《释文》卢召弓云：宋本《释文》郑作“匡”，今误为“筐”【注】宗庙之礼，主妇奉筐当为“匡”米。《仪礼·特性馈食礼》疏《士昏礼》云：“妇入三月，而后祭行。”《诗·葛屡》正义士刲羊无血，无攸利。

《彖》曰：归妹，天地之大义也。天地不交，而万物不兴。归妹，人之终始也。说以动，所归妹也。“征凶”，位不当也。“无攸利”，柔乘刚也。

《象》曰：泽上有雷，归妹。君子以永终知敝。“归妹以娣”，以恒也。“跛能履”“吉”，相承也。“利幽人之贞”，未变常也。“归妹以须”，未当也。愆期之志，有待而行也。“帝乙归妹”，“不如其娣之袂良”也。其位在中，以贵行也。上六“无实”，“承”虚“匡”也。

【注释】

[1]“日”当作“四”。

[2]湖海楼本作“火”，今本亦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