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刺王朝：卡哇伊痛苦背后的成功

2023-10-1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2008年1月18日，16岁的卡哇伊刚打完一场篮球赛，正同母亲还有舅舅一起开车回家。父亲被杀第二天，卡哇伊的球队有场重大比赛要打，他拒绝缺席，他要参赛。那场球卡哇伊拿了17分，但球队还是以60比68落败。比赛一完，卡哇伊扑倒在母亲怀里放声痛哭。卡哇伊从不跟母亲聊起父亲去世的事。第二年，他的表现更进一步，场均贡献15.5分、10.6个篮板、2.5次助攻、1.4次抢断，圣迭戈州大的成绩也水涨船高，最终打出34胜3负，卡哇伊成

马刺王朝

卡哇伊（Kawhi）是个奇怪的名字。“那是他父亲取的，”母亲金·罗伯特森说，“他告诉我，卡哇伊是非洲一个王子的名字。我跟他说，如果他要决定叫什么，那怎么拼写就得由我来定。”

卡哇伊出生在洛杉矶，是全家最小的孩子，上面有四个姐姐。他未满1岁的时候，全家搬到莫雷诺谷居住，依然在加州。5岁那年，父母离婚，他继续留在莫雷诺谷跟母亲一起生活。

父亲马克·莱纳德并没从卡哇伊的生活中消失，特别是夏天，卡哇伊有很多时间跟爸爸待在一起。马克住在距离他们一小时车程的地方，开了家洗车行，卡哇伊经常去那里陪他。洗车行早上8点开门，一直到下午6点，卡哇伊说：“挺辛苦的，但我喜欢。”他记得那时候，父亲常常带他从后院的篱笆跳过去，在山里跑上跑下，一口气连跑半小时，十分畅快。

2008年1月18日，16岁的卡哇伊刚打完一场篮球赛，正同母亲还有舅舅一起开车回家。这时，电话响了，是同父异母的姐姐打来的。

“她说，咱们的爸爸死了。”卡哇伊回忆，“我顿时觉得整个世界停止了。”

卡哇伊挂了电话，告诉母亲：“妈，她们说我爸死了。”金忙问怎么回事，卡哇伊已经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瘫倒在座位上，两眼失神。回到家，他默默上楼躲进房间。“我们去看他怎么样，他只说‘我没事’。”舅舅丹尼斯·罗伯特森回忆。

43岁的马克·莱纳德在自己的洗车行身中数枪，被人杀害。“我不肯相信，感觉太不真实了，”卡哇伊后来说，“我不确定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有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来到洗车行，枪杀了他。”由于没有目击者的合作，警察始终没能破案，既没抓到嫌疑犯，又没发现作案动机。

父亲被杀第二天，卡哇伊的球队有场重大比赛要打，他拒绝缺席，他要参赛。“篮球是我的生命。”他说，“我想上场，暂时不去想那些事情。真的很伤心，我爸本该来看比赛的。”

赛前更衣室里，队友们都安安静静地拍着卡哇伊的肩膀。杰里米·卡斯特贝里是卡哇伊最好的朋友，他说：“我们大多数人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全都不知所措。”那场球卡哇伊拿了17分，但球队还是以60比68落败。比赛一完，卡哇伊扑倒在母亲怀里放声痛哭。

“赛后他情绪失控了，”金说，“他们父子俩很亲密，非常亲密。”

卡哇伊从不跟母亲聊起父亲去世的事。金说：“我觉得他会想起，但他从来不提。从来不。”

卡哇伊从小安静。7岁那年体检，他对医生说：“我将来要打NBA。”医生笑笑说：“你知道有多少小孩在这间办公室说过这话吗？”大概从那时起，卡哇伊再没说过大话。

卡哇伊学每项运动都很快，不过小时候，他既不特别高，运动能力也不特别强。舅舅丹尼斯说：“我想在他长大的过程中，谁也想象不到这孩子将来要打职业比赛。”

他就是非常喜欢篮球。“我可以在球场上待两小时，感觉就像10分钟，”卡哇伊说，“时间过得飞快。”他曾经看乔丹的纪录片《和我一起飞》，看到眼睛痛才肯罢休。不过，拍电影、拍广告、华丽数据、精彩集锦这些，根本诱惑不了他。“我不喜欢引起注意，”他说，“我不喜欢出风头。”

篮球是条出路，可以让他逃避喧闹，而不是用来炫耀。他最喜欢的科目数学也有同样的效果，他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几何作业中，计算各种角度，解答各种问题，而不用去应付周边的人群和八卦的提问。跟他一起长大的卡斯特贝里说：“这么多人都如此在意受欢迎这件事。而他，从不。”

卡哇伊在莫雷诺谷的峡谷泉高中念二年级时，有个记者不断把他的得分误计给一名队友，卡哇伊没想去纠正，他跟母亲说：“不重要。”后来在加州河滨市马丁·路德·金高中念四年级，卡哇伊放弃参加耐克训练营，这可是同辈们削尖了脑袋想要获得的机会，他却对自己的AAU教练马文·利说：“我不需要曝光。”

父亲生前，卡哇伊常和马克一起玩橄榄球，有时也一起去篮球场。“高二那年，我告诉他我不再打橄榄球，他都快疯了，”卡哇伊说，“他希望我两者兼顾，让机会最大化。”问题是，在峡谷泉高中上一年级的时候，卡哇伊几乎没时间打篮球，他在橄榄球队当外接手，未来似乎很光明，然而在内心深处，卡哇伊还是更爱篮球。马克听完儿子的讲述，也理解他放弃橄榄球的决心。

高三之前，卡哇伊从峡谷泉高中转学到河滨市的马丁·路德·金高中。转学原因是峡谷泉高中的球员普遍身高太矮，卡哇伊当时6英尺4英寸（1.93米），被迫去打内线，这对他磨炼外线技术没有任何好处。“我相信我能进NBA打球，”卡哇伊说，“我专注在这上头。”

每天放学，卡哇伊会在周边三所球馆来回转，哪块场地空着他就上哪儿打，只要灯还开着他就不回家。得益于独特的身体条件，他天生是个优秀的篮板球手和防守球员，因此卡哇伊一直在努力磨炼自己的进攻技术。“从第一天起，他就发奋努力要变得非常好，”教练蒂姆·斯威尼说，“他不必得分就能帮我们赢球，可他练得跟任何来过这里的人一样努力。”

卡哇伊才高三，就有一些大学对他感兴趣，开始招募他，其中圣迭戈州立大学表现出来的兴致最高。高四，卡哇伊又突飞猛进，被评为加州“篮球先生”，这下UCL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SC（南加州大学）、亚利桑那州立大学、马奎特大学、密歇根大学等篮球名校都向卡哇伊抛来橄榄枝，但他们都被卡哇伊拒绝了。(www.chuimin.cn)

“我知道我是他们的第二选择，这对我来说是个大问题。”卡哇伊说，“圣迭戈州立大学告诉我，他们可以给我机会，让我一上来就打先发。他们不会白送给我，我得去争取。”这在卡哇伊听来是个美妙的主意，所以他选择了圣迭戈州立大学。

“他决定去上圣迭戈州立大学的时候，我跟他好好谈了谈，”金说，“我告诉他，他或许可以再等等，看还有谁对他感兴趣。他对我说：‘妈，不，我不想去其他那些学校，他们来得太晚了。’他不在乎大学校，他只想去一个他能打上球的地方。”

卡哇伊正式出发之前，舅舅丹尼斯祝福外甥：“好好享受你的大学生活。”卡哇伊看着他说：“舅舅，我只去两年，然后就打职业了。”丹尼斯又大吃一惊，他后来表示：“当时我觉得他不可能两年就准备好。我错了。”

加入圣迭戈州大的头一年，卡哇伊就在34场比赛里打了33场先发，成为全队得分王、篮板王、抢断王。第二年，他的表现更进一步，场均贡献15.5分、10.6个篮板、2.5次助攻、1.4次抢断，圣迭戈州大的成绩也水涨船高，最终打出34胜3负，卡哇伊成为全美最强几支球队里最优秀的球员之一。果然，卡哇伊只打了两年大学篮球，就为职业篮坛做好了准备。

2011年，他参加NBA选秀，被马刺选中。选秀之后，马刺让他飞往圣安东尼奥同波波维奇见面，波波维奇回忆：“他严肃得像是心肌梗塞了一样。”

那时，马刺还不太了解卡哇伊的个性，不知道他从来不爱庆祝生日，也不知道他来到圣安东尼奥还会老老老实实跟母亲住在一起，不知道他会随时在背包里装颗篮球（即使他没打算去球馆），不知道他过好几年还是会开着那辆绰号叫“油老虎”的97年雪佛兰Tahoe，他说：“还能开呢，很值的呀。”等马刺一点一点了解了这些，就越发对他爱不释手。对他们而言，卡哇伊简直完美。

2011年6月25日，选秀大会之后两天，卡哇伊来马刺训练馆报到。他见了当地记者，答了一些问题，然后脱下Polo衫和牛仔裤，换上一身装备，准备开练。

助理教练英格兰德走到他面前，问：“你想变得‘伟大’吗？”如往常一样，卡哇伊没有立即回应。

“这不是个简单的问题，”英格兰德说，“很多球员只想付出足够的努力，变得‘优秀’，这没问题。你想变得‘优秀’还是‘伟大’？想想再决定。”

2011年6月NBA选秀之前，参选新秀卡哇伊·莱纳德拍摄造型照。选秀当夜，马刺将乔治·希尔送往印第安纳，步行者队则在首轮第15顺位为圣安东尼奥选中卡哇伊。

卡哇伊认真琢磨了琢磨，才回答：“我想变得伟大。”

从那时起，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启动了。

英格兰德拿iPad给卡哇伊看了三张照片。第一张，是卡哇伊自己的投篮；第二张，是理查德·杰弗森加入马刺之前的投篮；第三张，是科比的投篮。不用说，科比的投篮动作是全NBA最标准的之一，而卡哇伊的投篮跟杰弗森之前有点像，出手时，手臂伸到了头后方。英格兰德告诉卡哇伊：杰弗森来圣安东尼奥的时候，同意改变投篮动作，结果加盟马刺的第二个赛季就投出了44.0%的三分球命中率，创下生涯纪录。英格兰德问卡哇伊愿不愿意像杰弗森那样，学习科比的动作，修正他的投篮。“想要改投篮是非常个人的事情，”英格兰德说，“很多球员不想改，而卡哇伊当即就同意了。”

英格兰德调整了卡哇伊的投篮手形，调低了出手点，接下来，两人花了四天时间反复练习，将修正后的投篮动作建立到卡哇伊的肌肉记忆中。“不管他教我什么，我都试着记下来，”卡哇伊回忆，“我们有一个要改进的具体手形，这很容易，就是不停地到体育馆去，练那个动作。”

话虽如此，英格兰德仍然非常紧张，因为NBA马上停摆了，教练被禁止跟球员接触，卡哇伊只能完全靠自己。停摆结束后，英格兰德惊讶地发现卡哇伊进步非常大。英格兰德说：“做这种改变，你首先会变糟，然后才变好。很容易气馁，可他撑住了。”

少有人知道幕后发生的这些，这正合卡哇伊的意。通过电视看马刺比赛的人，会发现这个用乔治·希尔换来的新秀一直在防守，在抢篮板，偶尔才从底角投出个三分球。他们不清楚，这背后有马刺教练组的宏大目标：要把卡哇伊变成NBA攻守最全面的球员，把他变得伟大。

卡哇伊的新秀年，波波维奇首先担心他会背负希尔交易的压力，毕竟，希尔在圣城非常受欢迎。“我告诉他在新闻里可能会读到什么，在广播里可能会听到什么，”波波维奇说，“我不知道的是，他根本没兴趣看新闻和听广播。”

球场之上，波波维奇让卡哇伊先向鲍文看齐。他对卡哇伊说：“你必须成为全联盟最好的防守人。你必须成为放大10倍的布鲁斯·鲍文。”一些如卡哇伊这般靠前的首轮新秀会不乐意被比作鲍文，但卡哇伊不同。他说：“我从小到大就这样。就防守，再进个球。”

帕克初见卡哇伊就听说这小伙儿身上贴的标签是“下一个鲍文”，他一开始不信，因为在防守界，特别在马刺，鲍文可是标杆。但没过多久，全队人人都看明白了，拿鲍文来比卡哇伊是不恰当的。波波维奇笑说：“布鲁斯做不了动作，他不能运球也不能传球，但他是一个非常棒的防守人。卡哇伊则拥有布鲁斯从未想象过的进攻能力。”

卡哇伊不介意从鲍文做起，只是他的目光从未停留在那儿。帕克理解这种状态，他说：“我刚来的时候，波普让我看埃弗里·约翰逊的东西，可我想有更高的目标。我确信卡哇伊也一样。布鲁斯在防守上是我们的标准，而他，就是有更高的目标。”

马刺王朝：卡哇伊痛苦背后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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